第280部分(第3/4 頁)
氣,對著胡宗憲拱手行了個禮:“汝珍(胡宗憲的字),給你添麻煩了,這匹狼有時候恨得我也是再也不想見他了。”
胡宗憲微微一笑:“年輕人,缺乏歷練罷了。你我年輕的時候不也曾經這樣熱血過嗎?平湖(陸炳是湖北平湖人,明朝時官場上朋友間相稱往往是以字或者以出身地相稱,以未尊敬。如徐階夏言等人稱嚴嵩則為分宜),只怕你非但不會不想見他,反而是想他早點成為你的東床快婿吧。”
陸炳的臉色微微一變:“汝珍,此事可開不得玩笑。我現在還沒有這打算。”
胡宗憲搖了搖頭:“你還是在擔心嚴世藩那裡嗎?其實我倒是覺得。象天狼這樣純粹得沒有任何世故的年輕人,有衝動有幹勁,更有一身的正氣,才是嚴世藩真正害怕的,我們這些老傢伙,有家人的顧慮,有官位的誘惑,做不到天狼那樣可以扔下一切去拼。其實剛才在天狼面前,我挺慚愧的。這個年輕人有勇氣做的事,或者說我三十年前還有勇氣做的事情,現在卻做不到了,幾十年的官場生涯,已經磨平了我的稜角,磨光了我的銳氣,唉,人不能不服老啊。”
陸炳走到了剛才天狼坐的那張凳子邊,大馬金刀地坐下,眼神中透出一絲落寞:“汝珍,不瞞你說,鳳舞那丫頭確實喜歡他,可這天狼的心中卻是有一個別的女子,小女使足了招數,也無法走進天狼的心裡,上次天狼逼得她差點自殺,但願能讓天狼以後心裡有點愧疚,從此對她能好點。至於嚴世藩那裡,倒不是我最擔心的,他把鳳舞害得不輕,我沒找他算賬已經不錯了。”
胡宗憲的臉色微微一變:“居然還有這種事?唉,這些江湖中人的感情,我這個混官場的老頭子,是怎麼也不明白啊。”
陸炳搖了搖頭,換了個話題:“年輕人的事,隨著他們瞎折騰去,別誤了大事就行,這次的事情,你真的打算到此為止嗎,其實我倒是覺得天狼剛才的想法也有道理,你這樣一再地對嚴世藩退讓,他只會變本加利地壓迫你,我也不認為經過了這次的事情,他會有什麼收斂。”
胡宗憲微微一笑:“我這哪裡是給嚴世藩面子,我是不想閣老最後不得善終,畢竟我是他的學生,這些年東樓做的那些事情,閣老多是不知情的,我現在就希望我能在這裡把倭寇早點平定了,然後辭官回鄉,只要我一走,閣老也會明白,他在相位上是呆不下去了,到時候也只能隱退,由不得東樓不心甘情願,也許那樣,才是最好的結果吧。”
陸炳的眼中神光一閃:“汝珍,你太低估了嚴世藩的野心了,他這些年做惡太多,得罪的人太多,離了相位,嚴家就是死路一條,所以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去勾結蒙古和倭寇,就是想要自保,即使你功成身退了,他也不會捨得放棄手中的權力。”
胡宗憲長嘆一聲:“那又如何呢,我們讀書人,講的是忠義二字,講的是天地君親師,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胡宗憲做到了仁致義盡,不報國家,下不愧恩師,也是無愧於心了,至於有些人若是自尋死路,那老天也容不得他的。”
陸炳長身而起,對著胡宗憲一抱拳:“汝珍珍重,東南離不開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開口就是,我不方便出面的,也會讓天狼和鳳舞行事。”
胡宗憲微微一笑:“這回我讓天狼深入龍潭虎穴,去那倭寇的老巢一行,你真的一點也不擔心嗎?”
陸炳突然笑了起來:“我相信天狼不會讓我失望的,我未來的女婿不會讓我失望 。”
天狼和徐文長一路默默無語,走到了大營門口,兩個守在這裡的軍士上前牽過了兩匹馬,一匹是天狼騎來的那匹戚繼光的坐騎,另一匹稍稍矮小一點,但也是四肢粗壯有力,顯然是徐文長的。
二人上了馬,心事重重地策馬而行,走了三里地後,遠處大營的燈光已經漸漸地消失不見。天狼這回不象趕來時那麼急迫,這個小路上又沒什麼人,他收住了馬。嘆了口氣:“徐先生,我今天實在是有點失態,讓你見笑了。”
徐文長微微一笑:“沒什麼,我完全可以理解的。其實我也有些遺憾,但部堂大人說得對,大局為重,不可一味逞強。”
天狼點了點頭:“部堂有他的考慮。但我這裡也必須要把嚴世藩的罪證留下來,就是這次扳不倒他,以後有機會時這樣東西也能用得上。皇上如果真要殺他的話,這個通倭的供狀足夠了,而且這裡面還提到了龍氣,這謀反之舉已經昭然若揭啦。”
徐文長點了點頭:“胡部堂也不想留下這東西。不然他殺了施文六和華長民之後。嚴世藩若是追問起這個供詞,他交也不是,不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