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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群人似乎都很詫異,意外的是,並沒有聽見交頭接耳。衚衕裡還是悶聲不響。
白開在旁邊解釋道,這是在招人呢,看來這次真的挺危險,萬錦榮這小子都需要幫手了。小缺你可留點神。
白開把擋住臉的圍巾往上提了提,可能是怕別人認出他來。
我道,那個什麼殺什麼尋是啥意思?
這是大體的內容,都是行話。或殺的意思就是這趟活難保不會出人命,不管是自己損傷,還是要傷別人,這都算在裡頭。主尋的意思是我們出去是要找東西的。白開瞄了眼那邊又道,十萬一個人,小缺這錢可能得我們出。
我嘆了口氣,錢都是小事,現在看來真的是要找陰河去了。我不知道是興奮還是緊張,總之覺得後脖頸子一陣陣的發緊。
這些人是不是認識萬錦榮?怎麼看著都挺怕他的?我見那邊還沒用動靜,忍不住問白開。
不是,萬錦榮是條老狐狸,用什麼身份的時候會出現在哪兒都是計劃好的。這籠街你也知道,很多見不得光的生意,這僱主都是透過中間人用暗號來跟人溝通的,這些人是頭一次見到這麼明目張膽自己露面來的,肯定嚇一跳。
看來事情肯定很緊急。不然萬錦榮也不至於走這一步。我盯著那邊看,人群中已經有了反應,萬錦榮像是在挑人,左右環視著用指頭點了幾個人,跟著轉身就出來。他身後就跟了三個人人影。
衚衕裡烏漆墨黑,走到外面的街道上我才看清這三個人的相貌。
要不是知道這裡是籠街,我很難將這三個人跟玄學術士扯上關係。是萬錦榮僱的他們,我也沒好意思上去打招呼。只是偷偷的端詳著他們。
三個人裡年紀最大的看著差不多小五十歲,臉上已經有了褶子了,沒留鬍子。穿著很普通,有點像是早晨五六點鐘在早點攤看見的那類人。唯一有點特點的就是,這人在脖子上掛了很長的一串珠子。這近年來玩木器的挺多,也不知道這是他的吃飯的活計還是純粹的愛好。
第二個人年紀要輕一些,三十歲上下。看著文質彬彬的,戴副眼鏡。身材很小,一看就是南方人的面相,臉上挺乾淨,猛一瞅有點像是個知識分子。見到我跟白開的時候,很和善的笑了笑點點頭。不過也沒張嘴說話,不知道口音是哪裡。
第三個人是最讓我感到意外的了,第一眼看見,我心裡還嘀咕。媽的這不是在網咖通宵玩累了出來溜達的中學生把。完全就是一個孩子。長得跟白開挺像,黑不溜秋的。胳膊很細,衣服穿著都晃盪。
我跟白開走在最後頭,我悄悄的問他。這些人你認識嗎?那小孩不是你私生子吧?
白開尋思了一下道,不清楚,這行內上講的就是不可貌相。能被萬錦榮看上的,肯定有兩把刷子。不過我可得提醒你,這些人既然能在這裡接活,肯定都不是善茬。出事的時候你就別指望他們能救你了,記住了!有危險保自己!
白開話裡頭儼然一副看透了籠街行當超脫的口氣,我點點頭。六個人坐進車裡,雖然不擠,但難免就會有接觸。我本來尋思著路上肯定會有交流,到時自然能打探出點什麼。誰知萬錦榮這車一直的開,車裡頭死氣沉沉的沒有一個人說話。萬錦榮連車載電臺都不開,我只聽見輪胎在地面上碾過的聲音,眼瞅著車漸漸駛進了機場的停車場。
機場我來過無數次了,可這次的感覺不同。
一是同行的多了陌生人,我有些不放心。二是不知道接下來要面對什麼,總覺得沒底氣。
萬錦榮安排買了機票,是去北京的。但我感覺我們的目的地肯定不是哪裡。
果不其然,上了飛機到了北京,已經是第二天上午的事情了。
人折騰了一宿極度的疲乏,但並沒有時間休息,我們只是在機場短暫的停留,立刻就換乘了另一班飛哈爾濱的飛機。透過觀察我發現,萬錦榮的這次出行的確沒有任何計劃。我們只是遵從著時間優先定理,也就是用最快的速度往北去。
果不其然,在哈爾濱我們依舊沒有停留,而是踏上了一列火車,朝漠河的方向去了。
好在是臥鋪,終於能躺下好好休息。我們六個人包了三個軟臥車廂,下鋪睡人,上鋪放一些雜七雜八的隨身行李。我跟白開一間,趁著旁邊沒人,我問白開,知不知道要去哪裡。
白開對這趟旅途心裡也沒著落,看著車窗外,說估摸著是去漠河。
我道,陰河難道在漠河?我們為什麼不坐飛機去啊?我在機場看到有去漠河的航班了。
不知道,可能萬錦榮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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