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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允許和他們同行,安伽很是很意。
“這裡認識你的人這麼多,你回來就不怕天煞盟的人找上你?”尉凌雲還是覺得不妥。
安伽的面色變得有些陰鬱,慘痛的回憶畢竟只是十多天前的事情。他道:“沒事,這集市上本來沒有天煞盟的人,上次他們是特意過來驅趕我們的,我們走了,他們也該走了……”
這天夜裡,安伽果然牽了兩峰駱駝,如約而來。聶千千與尉凌雲同乘一騎,安伽乘著載有食水的那騎,往東而去。一連行了三日,太陽整日懸在頭頂上方,整個白晝似乎從來都沒有移動過,漫眼黃沙。不見一點生機,起先看沙漠景緻猶有壯闊之嘆,次日便再無興致。
這日太陽偏西時分,安伽聳了聳鼻子,叫起來:“到了綠洲!”
聶千千奔過去撩水洗了把臉,正欲捧水喝的時侯,突然站了起來,水從她五指間流淌下來。水邊上,赫然有半隻腳印。
分明是人穿著輕皮履的人留下的腳印,絕非畜牲,而且印跡尚新,應該離去未久,然而現在已經快要入夜了,為什麼沒有留在綠洲紮營,卻一頭扎進半個時辰後就將被黑暗和冰冷覆蓋的荒漠呢?
聶千千夜裡神情一直有些憂鬱,她又一次問道:“安伽,你去鎮上時,真沒遇到什麼不同尋常的人?”
安伽臉微微紅了,如果不是聶千千這麼問的話,或許都已經跳起來了。“絕不會的!這駱駝我是問大馬紮買的,我十歲起就認識他,他絕不會和天煞盟有什麼關係。再說了,我出來時繞過好大的圈,這麼大的沙漠,怎麼能人跟著我們卻不被我們發現呢?”
聶千千自己也是常在戈壁上行走的人,一想也是,便向他道歉道:“好了好了,是我多疑,對不起了。”
“這裡平時有很多人去敦煌麼?”尉凌雲插話問道。
“不少呢!”安伽道:“好多僧人信徒去朝拜的,我帶來的那隊就是這樣來的,還有開鑿的工匠……這季節最適宜開窟了。”
聽他這麼說,兩人總算略弱放心了些,然而他卻似乎又想起了什麼,搔了搔頭,道:“不過……”
他這一句“不過”,又引得尉聶二人緊張地盯著他。
“不說呢還沒想起來,我帶來的那個商隊裡,有個人倒真有點蹊蹺。”
安伽開始描述那個自始自終把自己包斗笠和長袍裡的男子。年紀?瞧不出來。身量?大約,和尉凌雲差不離吧。聲音?沒聽過他說話,平素有什麼事也只是和商隊長耳語一二。本來他的存在毫不起眼,幾乎被人遺忘,然而有天路上遇到大風沙,有匹馬受驚狂奔起來,他追上去一把就撈住了。
“跟抓只蚱蜢似的!”安伽指手劃腳,有點興奮。
尉凌雲和聶千千彼此對視一眼,都有些心驚。他問道:“你在商隊裡說過你的身份麼?”
“沒有沒有!”他腦袋搖得撥浪鼓似地,連聲道:“那些商旅和天煞盟都有千絲萬縷的聯絡,我怎麼會在那裡說我的事。”
尉凌雲終究不放心,道:“這樣吧,我守上半夜,下半夜千千起來守。安子你自己睡,攢好力氣明天帶路。”
安伽有些不好意思,然而明知自己守夜,萬一真有高手潛近也不能察覺,於是也就乖乖睡了。尉凌雲等他們都躺下後,自己開始打坐調息,方圓百里內,沙礫散發著白日吸收的暑熱,發出細微不可聞的“滋滋”聲,除此以外再無動靜。夜風越來越緊,沒有云和星星,月亮獨踞高天,顯得高遠悽迷。月至中天時,本該是叫聶千千起來輪值了。尉凌雲注視她睡態良久,她長長的睫毛投下一弧影子,在清幽的面頰上微微扇動,有著白日不易見的楚楚之態。他不忍心叫她起來,便在一邊靜靜地欣賞著。只是毫無徵兆的,她的臉色變了,眉目驟然間擰曲起來,似乎在夢中遇到什麼危機。
“啊!”她輕呼一聲,驟然坐直身子,目光迷茫閃爍,流露出無限驚怖的神態。尉凌雲趕緊握住她胳膊,輕聲撫慰她。她瞪視著尉凌雲良久,似乎好半天才認出他來。
“做噩夢了。”聶千千紊亂的氣息終於平靜下去,她抬頭看天,道:“都過了一更天吧,早該叫我起來的。”
尉凌雲搖頭道:“你沒睡好,接著睡吧。我守著呢,沒事的。”
聶千千連連搖頭道:“那可不行,說好了的嘛!”
尉凌雲這時卻沒了睡意,盤腿坐在她身邊道:“其實是我不想睡。”
“那行,我們就說說話吧。”聶千千瞟了安伽一眼,見他神態寧靜,很羨慕地道:“孩子終究是孩子,睡得真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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