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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陪著你活不成了。”虛竹應道:“是!”覺得這人用心雖然不好,但什麼都
說了出來,倒是光明磊落的“真小人”。當下童姥將“天山折梅手”第一路的掌法口訣傳授
了他。這口訣七個字一句,共有十二句,八十四個字。虛竹記性極好,童姥只說了三遍,他
便都記住了。這八十四字甚是拗口,接連七個平聲字後,跟著是七個仄聲字,音韻全然不
調,倒如急口令相似。好在虛竹平素什麼“悉坦多,缽坦囉”、“揭諦,揭諦,波囉僧揭
諦”等等經咒念得甚熟,倒也不以為奇。童姥道:“你揹負著我,向西疾奔,口中大聲唸誦
這套口訣。”虛竹依言而為,不料只念得三個字,第四個“浮”字便念不出聲,須得停一停
腳步,換一口氣,才將第四個字唸了出來。童姥舉起手掌,在他頭頂拍下,罵道:“不中用
的小和尚,第一句便背不好。”這一下雖然不重,卻正好打在他“百會穴”上。虛竹身子一
晃,只覺得頭暈腦脹,再念歌訣時,到第四個字上又是一窒,童姥又是一掌拍下。
虛竹心下甚奇:“怎麼這個‘浮’字總是不能順順當當的吐出?”第三次又念時,自然
而然的一提真氣,那‘浮’字便衝口噴出。童姥笑道:“好傢伙,過了一關!”原來這首歌
訣的字句與聲韻呼吸之理全然相反,平心靜氣的唸誦已是不易出口,奔跑之際,更加難以出
聲,唸誦這套歌訣,其實是調勻真氣的法門。到得午時,童姥命虛竹將她放下,手指一彈,
一粒石子飛上天去,打下一隻烏鴉來,飲了鴉血,便即練那“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她此
時已回覆到十七歲時的功力,與李秋水相較雖然大大不如,彈指殺鴉卻是輕而易舉。童姥練
功已畢,命虛竹負起,要他再誦歌訣,順背已畢,再要他倒背。這歌訣順讀已拗口之極,倒
讀時更是逆氣頂喉,攪舌絆齒,但虛竹憑著一股毅力,不到天黑,居然將第一路掌法的口訣
不論順念倒唸,都已背得朗朗上口,全無窒滯。童姥很是喜歡,說道:“小和尚,倒也虧得
你了……啊喲……啊喲!”突然間語氣大變,雙手握拳,在虛竹頭頂上猛擂,罵道:“你這
沒良心的小賊,你……你一定和她做下了不可告人之事,我一直給你瞞在鼓裡。小賊,你還
要騙我麼?你……你怎對得住我?”虛竹大驚,忙將她放下地來,問道:“前輩,你……你
說什麼?”童姥的臉已漲成紫色,淚水滾滾而下,叫道:“你和李秋水這賤人私通了,是不
是?你還想抵賴?還不肯認?否則的話,她怎能將‘小無相功’傳你?小賊,你……你瞞得
我好苦。”虛竹摸不著頭腦,問道:“什麼‘小無相功’?”童姥一呆,隨即定神,拭乾了
眼淚,嘆了口氣,道:“沒什麼。你師父對我不住。”
原來虛竹背誦歌訣之時,在許多難關上都迅速透過,倒背時尤其顯得流暢,童姥猛地裡
想起,那定是修習了“小無相功”之故。她與無崖子、李秋水三人雖是一師相傳,但各有各
的絕藝,三人所學頗不相同,那“小無相功”師父只傳了李秋水一人,是她的防身神功,威
力極強,當年童姥數次加害,李秋水皆靠“小無相功”保住性命。童姥雖然不會此功,但對
這門功夫行使時的情狀自是十分熟悉,這時發現虛竹身上不但蘊有此功,而且功力深厚,驚
怒之下,竟將虛竹當作無崖子,將他拍打起來。待得心神清醒,想起無崖子揹著自己和李秋
水私通勾結,又是惱怒,又是自傷。這天晚上,童姥不住口的痛罵無崖子和李秋水。虛竹聽
她罵得雖然惡毒,但傷痛之情其實更勝於憤恨,想想也不禁代她難過,勸道:“前輩,人生
無常,無常是苦,一切煩惱,皆因貪嗔痴而起。前輩只須離此三毒,不再想念你的師弟,也
不去恨你的師妹,心中便無煩惱了。”童姥怒道:“我偏要想念你那沒良心的師父,偏要恨
那不怕醜的賤人。我心中越是煩惱,越是開心。”虛竹搖了搖頭,不敢再勸了。次日童姥又
教他第二路掌法的口訣。如此兩人一面趕路,一面練功不輟。到得第五日傍晚,但見前面人
煙稠密,來到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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