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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真是天仙般的人物。”
容輝與有榮焉,點頭贊同:“那當然,我只要看見她,就覺說不出的舒坦。”
燕玲微微皺眉,接著說:“你這般福氣,不知羨煞多少人。”
“怎麼?”容輝聽她話裡有話,索性問個清楚:“人家羨慕我什麼?”
燕玲莞爾微笑:“自古‘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門中那麼多英俊瀟灑,武藝高強的師叔伯,還不讓你姐挑花了眼?”
容輝一怔,轉念想到瀟璇也是門中長輩,又覺得她說得有理:“我早該想到,她跟我定下姐弟之誼,豈非早已說明?我又何必自作多情……”又不由搖頭,追著問:“又有我的什麼福氣?”
燕玲嫣然輕笑:“人家要做你姐夫,還不得使勁巴結你這‘小舅子’?”
容輝聽了這話,一時間柔腸百轉,搖頭輕嘆:“這些人沒頭沒腦,我一份好處都沒收到。這事兒你也別處處宣揚,不然壞了她的名聲,可當心你的苦頭吃!”
萬榮見他神色不定,醋意大生,不由好笑。燕玲索性逗她:“你還知道護食了?”說著抱起陶罐,提起紅糖,轉身告辭:“我手上還有活兒,改天再來,謝了!”
萬榮還眼紅那件春裳,忙送她出門。容輝繼續包裝紅糖,卻想著燕玲的話,一時間心事脈脈:“我這等拙略品貌,又怎配得上她?”反覆想了半晌,心疼得就要落下淚來。
萬榮看得奇怪,不由笑他:“怎麼了?不高興呀!”
容輝心頭一凜,竟忘了旁邊還有個姑娘,忙使勁搖了搖頭,笑著換上燕玲送來的新鞋,在地上來回踱了兩圈,又上下跳了幾下,只覺說不出的合腳舒適,心中才有了些許安慰。
萬榮只覺一股濁氣撲來,忙捏住鼻子,指著容輝大罵:“你……還不拿出去!”
容輝訕笑著提鞋出去晾曬,又打水洗了手,才重回藥房。沒過片刻,瀟璇也來支領紅糖。她穿著白棉深衣,帶著珍珠頭面。白白淨淨,看得人心生涼意。
第十七章 驟雨初歇
容輝照例給她包了三份紅糖,萬榮一眼看見她的腰帶上圍著一圈“茶花”圖紋,克絲環結,勾成花蕊。花瓣純白,竟是鏤空出的底色。端是獨具匠心,精裁別緻。縱是細枝末節,也讓人眼前一亮。她滿心歡喜,忙去給瀟璇上茶。
容輝好像碰見一個騙子,哪還注意這些?神色怏怏,淡淡地遞出紅糖。瀟璇神色不動,卻朝他眨眼睛,左眼兩下,右眼三下,意在“二三其德”,是相約“晚上練功”的暗號。
容輝心裡正亂,直當沒看見,轉身坐下,一心去包紅糖,頭也沒回。萬榮倒茶回來,見瀟璇已去,不由嗔怪容輝:“你留住他呀,我還有話要說呢!”
天上風雲際會,片刻後下起雨來。夏雨如豆,傾瀉而下。滴瓦相擊,“嘩啦啦”清脆悅耳。屋中隨著升起一陣熱氣,燥得萬榮揮袖扇風,來回踱步。容輝臨窗獨立,見水幕漫漫,雨滴幽幽,不由觸景生情:“她,回去了沒有!”一顆心好似飛出了身體,任憑雨打風吹,只有悲從中來。
驟雨初歇,已是掌燈時分。天邊雲層相激,電光閃爍,又傳來滾滾驚雷。簷下雨水落地,“嘀嗒”有序,更襯得夏夜幽靜。容輝思緒默默,獨坐窗前,不由瞻前顧後。
他們先前約定,下雨不去練武。眼下不到戌時,正是相約時間。可大雨初停,地面尚溼,林中更不適合練武。他經白天一遇,心中忽有感觸,自覺無需再去找瀟璇練功,免得徒惹傷心。待想“先發制人,主動撂下,好歹不被她輕瞧。”又有些不捨,只好自我安慰:“先去瞧瞧,她去了固好!若沒去,也不知道我去了。只說明我連讓她沾溼鞋底都不配,索性撩開手劃清界限!”柔腸百轉,患得患失。
容輝走在路上,一時盼瀟璇風姿悄立,站在山石林邊。一時又盼石林草間空無一人,得個水落石出,倒也痛快。他從林中竄出“太極門”,身上已沾溼一大片。行不多時,來到約會的林邊,只見石間草旁空無一人。胸口似被大鐵錘猛擊了一下,心如刀剜,腸似尖絞,腦中嗡鳴作響,幾欲摔倒。
他愣了一會,蹣跚到一處矮石上靠著,腦中一片蒼白,眼角情淚暗滴。忽而盼望瀟璇再過片時就來,又盼她再也別來,自己傷心一場,此生再無遺憾。
雲銷雨霽,月華乍現。容輝仰頭望月,月落西山,疏忽間兩個時辰已過。他傷心失望以極,反而心境平復,長嘆一聲,站起身來,轉身就走。邁出幾步,忽聽一聲哀嘆:“怎麼不等我了?”語聲溫婉,微微顫抖,不是瀟璇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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