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小妹垂下頭沒了精神。
安平心思轉了幾轉,猶豫著開口:“小妹,你是不是喜歡裴宿恆。”
“喜歡啊,當然喜歡。他性格好、長相好、家世好、人也聰明,哪個女孩不喜歡?”
“可是……他不是有女朋友了嗎?”
“他有沒有女朋友跟我有什麼關係?”
小妹疑惑地看向安平,旋即領悟過來放聲大笑:“平哥你想哪去了。我喜歡他就跟喜歡那個一樣,”小妹指指天上的月亮,“都是讓人仰著脖子看著窮開心的。論真格的我還是跟前街的小老闆比較配。”
“年紀不大,懂得還不少。”安平笑笑,放下心來。
“那當然,誰讓咱有慧根呢。”小妹眉飛色舞,丟一粒葡萄進口裡,含混地說:“而且我知道他是不會喜歡我的,”頓了頓又道“他也不喜歡他那個慈禧太後似的女朋友。”
“那他喜歡誰?”
小妹看著安平嘿嘿笑了半天,又咬一粒葡萄,“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他肚裡的蟲子。”站起來拍拍手,掄起揹包扛在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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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平哥不用送,我有護花使者。”小鹿一樣輕盈的蹦跳著跑出去。巷子裡馬上響起摩托車的引擎聲。
安平還是不放心,趕著追出去,只看到月光下一襲白色裙角在轉彎處一晃而過。
青石巷道夜寒深重,空氣粘在面板上有著絲絲涼意。月亮掛在藏青的夜空,玉盤一樣散發著牛|乳般柔和的光輝。想起小妹那句美國今晚的月亮是不是也這麼圓,安平不覺笑起來。腦海裡突然浮現出裴宿恆潔淨、俊秀的臉龐,晴朗分明,就像每天都會碰到的人。那雙濃黑水潤的眼睛,還是那樣率真、坦蕩地望著他,亮亮的幾乎能照進靈魂深處。
一到盛夏,鄭美萍的病情便反覆不定。天氣太熱,晚上休息不好,白天沒有食慾,正常人都難免煩躁,何況一個有十幾年病史的老人。剛好七八月份生意清淡,安平得了空,大部分時間都留在後院照顧母親。
這天早晨吃過早飯,又哄母親吃過藥。藥勁上來,母親靠在沙發上淺淺地瞌睡。安平趁她不鬧,把昨天換下來的衣服拿到院子裡洗。剛揉了兩把,就聽老王在前面一聲接一聲地喊他。安平以為出了事,圍裙也顧不得解就跑出去,誰知道竟是讓他找茶葉。老王的大女兒王妮和同學過來想買包碧螺春,老王忘記放哪兒了。
安平一邊跟老王開玩笑,“王叔,該吃腦白金了”,一邊去倉庫拿了兩包今年下的新茶交給客人。又好說歹說把茶錢推掉,客套兩句,把兩人送走。
等人走得遠了,老王拉住想回後院的安平問:“你覺得那女的怎麼樣?”
“哪個?”
“妮妮她同學呀。”
“呃,還行吧。”
“什麼叫還行?多好看的姑娘,明眉大眼的。”
“那,那就很不錯,很好吧。”
安平怕母親醒了找不到人害怕,應付兩句連忙回去。
過了兩天,老王突然通知安平去相親。時間地點都定好了,物件就是前幾天來買過茶葉的女同學。安平這才知道自己上了套。屢戰屢敗,老王給他牽線的心竟然還沒死透。事情已經辦到這種程度,的確不好再推。安平只能硬著頭皮走一遭。
到了約定的日子,王嬸一早就趕過來照顧鄭美萍。下午三點多,離約定時間還差將近兩小時,老王就催著安平出門。生怕他去晚了受女方責怪。
安平從善如流,換好衣服頂著大太陽出門。穿過兩條街,繞到中山公園後門,在路邊找了家冷飲店坐進去。約會地點在公元前門商業街的一家咖啡館。喝過咖啡,若談得來便去附近的公園溜一圈,之後返回商業街吃飯看電影,順便敲定下次約會時間。經過無數相親男女驗證,這是一張很有效率的計劃表。
安平點了杯冰茶,坐在最角落的位子上。外面的太陽明晃晃的,烤得整個柏油路像一塊快要融化的蛋糕。時間似乎被抽離,知了的叫聲停留在最嘶鬧的一刻,反著白光的街道很長時間才有零星的車輛路人經過。安平喝完一杯茶,眼皮有些發沈。
似乎真的睡了過去,頭猛一點睜開眼,腕錶已指向四點半。又點了一杯冰茶灌下去,安平起身結賬。老闆找錢的空隙,安平無聊地向外看。道路兩旁的柳樹葉厭厭地打著卷,街上一個人也沒有,只有一隻灰撲撲的流浪狗悠閒地過馬路。行至馬路中央時,旁邊的小巷全速拐上來一輛車,速度過快來不及制動,眨眼便衝到小狗身前。安平心猛地一沈,下意識向前邁出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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