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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來,語無倫次地道:“什麼?知道什麼?”
安平嘴唇抖得不成樣子,半天才磨出幾個字。
“暖,暖水……你怎麼知道要用……”
“啊,這個呀,”青年如釋重負,急忙解釋道,“原本是不知道的。昨晚跟小妹通電話,說到你身體不舒服。小妹告訴我這樣做也行會管用。她說你之前犯病的時候,經常會用暖水袋之類的。”
安平緊抿著唇逼視著青年。青年不躲不避,直直回視著他。那雙秋水似地眼睛,坦蕩的清澈見底。
安平緩緩垂下眼瞼,最終在這場短暫的交鋒中敗下陣來。腰背緊繃的蠻勁一過去,又開始覺得刺痛。身體一歪跌回床鋪上。
裴宿恆連忙扶他躺好。一面給蓋好被子,一面惴惴地問道:“安平,我,是不是又做錯了什麼?”
忐忑的神情像極了一隻害怕被主人拋棄的大狗狗。
他那副模樣,無端讓安平眼角酸澀。
安平抬手假裝揉了揉眼睛,悶悶地道 “不,你沒有錯,是我……”
是我這個內心陰暗的怪物,自己一身見不得人的毛病。便以為每個人的心思,都像自己一樣怪誕荒謬。
安平心底長嘆一口氣,輕輕握住青年的手。
“謝謝你,宿恆。”
青年正心神不寧看著他,聞言不由一怔,突然就咧開嘴大大地笑起來。
那傻呵呵的笑容燦爛的好似六月的陽光,刺得安平目眩神迷。
平生多情 二十
二十
那日一整天,安平都沒有找到下床的機會。
暖水袋隔兩個鍾頭換一次,一直保持著適宜的溫度;熱了有人給松被角,涼了及時收緊。就連吃飯也會送到嘴邊。讓他舒適的連手指都不用動一下。
如此貼心的看顧,只有年少時母親曾給予過。
自從家中突遭變故,父親離世母親病重,他就變成名副其實的孤魂野鬼。隨便流落到哪裡,是死是活都沒人理會。
自然也碰上過好心人。給他吃住給他工作,讓他活得像個人。但也只是“像”而已。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好心人看他的眼神,跟看一隻會作揖翻跟斗的猴子,真沒什麼兩樣。
當然這怨不得別人。他太過平庸,沒有足以為人消災解憂的才能。有時還會給人添點麻煩。如此不堪,再要求一個將他裡裡外外都解剖過的人,如同對待普通人一樣對待他,也未免太強人所難。
說到底他究竟是個什麼東西,他自己其實也清楚的很。
所以裴宿恆對他的好,他並不是不感激。
他比誰都明白,這些溫柔厚愛的可貴。儘管那不是他想要的情意,儘管只是鏡花水月,經不起現實的分毫撞擊。但他也想在允許的範圍內,儘可能更體貼地對待那孩子。
這份心意,並非單純源於報償心理,更源於他心底一股近似本能的衝動和渴望。
他渴望那溫良的男孩一生順遂平安幸福,渴望他永遠都不會受到一丁點傷害。
就像父母總是渴望自己的孩子,能夠得到世上最美好的一切。
他想如果真有前世今生,那孩子一定曾是他的至親至愛吧。
安平腹痛的毛病,來得快去的也快。今天痛的死去活來,明天就能一切如常。
第二天裴宿恆見他又早早起來忙裡忙外,嚇得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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