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喊出安平的名字,“安平?你是安平?”
安平不由一怔。他並不認識眼前的女人,但仔細看來,卻又真的有幾分面熟。
“請問你是?”
女子沒有介意安平的健忘,露出極真誠的笑容,秀麗的面容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紅暈。
“我姓楊。”
冷靜下來後,是很有知性感的聲音。
安平終於記起數月前被他爽約的相親物件。
“楊老師?”
安平喝完一杯咖啡,還在困惑自己為什麼又屈從了老王的要挾,乖乖坐在這裡等著相親。這回他已經拒絕的夠堅決,理由也蒐羅了一堆,可當老王一個電話撥給楊月惠,聽到話筒那邊溫柔的女聲輕輕說“我真的很想見你一面”時,再充分的理由安平也說不出口了。
姜果然還是老的辣。
老王怕安平再次爽約,親自提前一個小時把安平趕到約會的咖啡館,還硬塞了一束火紅的玫瑰給安平,教導他一定要態度誠懇地送給楊老師。
楊月惠到了之後,第一眼就看到了安平身旁的玫瑰,把花束捧到手裡,笑容比花還甜美。
兩個人喝著咖啡,禮貌而客氣地交談。楊月惠是個很好的聊天物件,風趣、博學,多年高中語文老師的教學生涯歷練出了一副好口才,一點稀鬆平常的小事,也能講述的幽默生動興味盎然。安平個性一向拘謹,也被她感染的放鬆了許多。等到話題無意間轉到楊月惠三歲的兒子丁丁身上時,兩人簡直已有些忘乎所以,連小孩子嬰兒期晚上最好喂幾次奶都討論的興高采烈。
“沒想到你這麼喜歡小孩子。下次咱們帶丁丁一起出來玩兒吧。”
“好啊!”安平頭腦一熱,什麼也沒想就應承下下次約會。
從咖啡館出來,太陽已半沈在樹梢。兩人沿著馬路向一早定好餐位的餐廳走去。
安平的視線被流動的霓虹閃的迷亂。待要轉過頭,白亮的街面駛過一輛計程車,半開的車窗裡,一張熟悉的側臉轉瞬即逝。安平只愣了一下,抬腳便想追上去。楊月惠疑惑地喊了一聲,才止住他。
之後的約會安平明顯不在狀態,手中一直握著手機不時檢視,再有趣的話題也沒了交談的慾望。上菜的間歇安平撥了裴宿恆的電話,跟著兩週來的情況一樣,關機。安平更加不安。莫非是他看錯了,那個側影並不是裴宿恆?即便不是他,十多天也該聯絡了。他一向不是讓人費心的孩子,就算玩兒的再開心,也不可能這樣突然音訊全無。更何況,他腿上還有傷。
前些天被強制按壓下的擔憂無可抑制地發酵膨脹,思緒一路想著陰暗不詳的方向狂奔。
又麻又辣的川菜吃到嘴裡,也是味同嚼蠟。楊月惠終於看不下去,大度地讓安平先回去。但一次兩次放人鴿子,實在太過分。安平還在猶豫,楊月惠爽朗地笑笑說:“放心吧,饒不了你的。下次去凱悅西餐廳,吃窮你!”
“好,到時請你吃全套法國大餐。”安平真心笑起來,付過賬單後匆匆離開。
在車上忍不住又撥了兩通電話,仍然沒有回應。十分鍾後,計程車停在青衣巷口。因為是步行街,車輛不得入內。安平跳下車,不等找零便跑進去。
深秋的夜晚,空氣清冷如溼寒的冰水。青石板路的小巷裡已經沒有多少遊客,只剩兩排昏黃的路燈,鋪灑下團團灰黃光影。空曠的小巷深處,迴盪著安平噠噠的腳步聲。
離鋪子越來越近。遠遠就看到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不停在兩杆路燈之間徘徊張望。那人似乎也看到了安平,雀躍一下,飛快地迎上來。
“站著別動!”安平大聲喊。加快腳步氣喘吁吁跑到那人身前站定。口中忍不住埋怨,“腿傷還沒好,怎麼可以跑。你……”
“安平,”話音未落,一雙有力的臂膀伸過來擁住他,“安平我好想你。”
平生多情 十四
十四
沾染著絲絲寒意的懷抱有著青年人特有清爽氣息。記憶深處瀰漫出縷縷熟悉又陌生的味道。恍惚間似是又回到那個夢中的午後,大片大片的茶花樹,連綿起伏的青草地,還有奔跑追逐的少年。
“安平……”
耳邊的呢喃讓安平回過神。輕輕推開那個寬闊的懷抱,安平微微抬頭看著裴宿恆。只是十多天沒見,他似乎變得更加高大英俊。幽黃的燈光濛濛的罩在臉上,使他原本就深刻秀美的五官呈現出一種油畫般的細膩質感。這是個太過美好的青年,臻於完美,無法複製。他不可能是任何其他人,連相似都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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