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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天他都是步行回家,青年跟在他身後毫不費力。可今天他騎了車,對一個一連在外面凍了五六天,感冒發燒的人來說,要跟上他就有些困難了。
青年小跑著追在後面,不過十幾米,就喘的不住咳嗽。
安平突然剎車,脫下外套扔到裴宿恆頭上。
“安平,我不……”
青年手忙腳亂要把外套重新給他穿上。安平回頭瞪一眼,那好脾氣的青年馬上乖乖地穿在身上。
“我真的沒事……”還沒說完又是一通猛咳。
安平腳踩在腳蹬上,用了好幾回力,總也踩不下去。
閉了閉眼,安平認命地跳下車,把裴宿恆拉到一個角落裡。
“解開衣服給我看看。”
“啊,不要啊,天氣好冷的。”
“你解不解?”
“安平,沒事的,早就好了。你真的不用……”
安平開啟青年遮在胸前的手,三兩下扯開他衣服。
巷子裡光線昏暗,但即便如此,青年胸口那一大塊青紫的淤青,還是異常清晰。
安平抖著手碰了碰那可怕的佈滿淤血的面板,指尖不正常的熱度和腫脹的觸感,讓他恨不得抽死自己。
他假惺惺地見不得別人讓這青年受一點點傷,自己卻在他最脆弱柔軟的胸口死命地踢一腳。
這世上可還有比他更卑鄙的人。
安平再裝不下去,使勁攥住青年的手臂往外扯,“快快,我帶你去醫院,快點。不看醫生不行!”
青年任由他拉扯,只是把住牆根一步不動。
安平又急又愧,“生氣了嗎?我……我錯了。可是,可是現在不是制氣的時候,快去醫院!只要你去乖乖去醫院,我一定好好補償你。”
“真的?”
“真的!”
裴宿恆笑了。他的臉緩緩逼近安平,在唇瓣貼上安平的雙唇時,輕笑著呢喃,“那,就先給點補償定金吧。”
嘴唇被含住輕輕地吸吮,靈活的舌尖頂開唇縫,掃過微微打著顫的齒列。
不同於記憶力那次唇與唇蜻蜓點水般的碰觸,屬於另一個的清甜氣息,溫柔而霸道地想要侵佔進整個口腔。
下唇被舔咬的一陣刺麻。
安平驀地回過神,猛地推開裴宿恆,倉皇往後一退,一下絆倒蹲坐在地上。
“安平!”
安平連滾帶爬躲開青年伸出的雙手,爬起身喪家犬般沒命狂奔。跑到一半想起三輪車,心裡貓抓狗撓一樣的蹭回去,抓住車把連拖帶拽拖著車子歪歪扭扭地跑。
歪七扭八地跑了幾步,發覺身旁沒有人。
小心地往回探頭一看,裴宿恆又貼到牆壁上裝死。
“喂!你是真想病死是嗎?!”
()
青年興趣缺缺地抬起眼皮了他一眼,“不許再趕我走。”
“我管你。反正你生病又不是我難受。”
“我要留下來過年。”
“你到底去不去?!”
“我要轉學。”
“你有完沒完?不要得寸進尺。”
安平掉頭不理他,這才想起騎上車子,踩下腳蹬。
“歐也!”
青年蹦跳著跑上前,跳上三輪車,摟住安平的腰,將臉貼在他並不算寬闊的後背上。
“起開,別煩我!”
“不要!”
“小心我把你掀下去。”
“隨便~~”
安平弓背用力踩著車子,前方的霓虹燈掃在他的臉上,變換著五彩斑斕的色彩。
這張很甜吧?O(∩_∩)O~
平生多情 三十九
三十九
小年這天茶鋪正式歇業,再開張時就要是明年了。安平看著捲簾門上大紅的福字,不由感慨時間過得真是快。
一轉眼就是一年,一轉眼就已老去。
掃塵、備年貨,忙忙碌碌地還怎麼察覺除夕就走到了眼前。
一大早起來貼好春聯,就開始準備晚上的那頓大餐。
裴宿恆留下來過年,安平把菜譜排的更豐盛,食材調料堆了滿滿一桌,料理起來很是麻煩。但過年就是要忙碌熱鬧才像樣子。往年老王他們過年要老家,除夕夜這邊就只有安平跟母親兩個人。美萍身體又不好,怕鞭炮聲嚇到她,吃過年夜飯很早就要把門關死哄著她休息。別人的除夕是一年中最歡快熱鬧的日子,而安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