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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過的痕跡。
所以,根本不必擔心失去,因為他註定不會擁有。
顛三倒四想了一夜,到天亮也一點沒睡。
安平頂著兩隻大大的熊貓眼爬起來,從視窗看到裴宿恆已經早早趕來,在院子裡跟美萍一起給豆豆洗澡。
胸口又猛地跳了一下。安平趕忙壓住。
昨天一晚,他已經徹底想透了,再不會為了那小子心驚肉跳發瘋錯亂。
他定了定神,開門走出去。
裴宿恆聽到聲響,抬起頭對著他露出一個極燦爛的笑容。
“安平,早安!”
安平眼前一閃,鋪天蓋地的金燦燦的小星星從天而降。
伴著心口一聲悶響,整整一夜構起的心防,被青年的微笑撞得一片碎末都不剩。
二十七
裴宿恆回來的第二天,便理所應當地扎進廚房,繼續他的新式糕點開發研究。
他每天早起趕來報到,做好一天所需的茶點,下午騰出大半的時間陪美萍玩耍,晚飯過後備好明天烘焙糕點所需的材料,順便給安平做好明日的早餐,忙到深夜才匆匆趕回家休息。
按部就班的時刻表與往常別無二致,彷彿他一直呆在這個安寧的小城,心無旁騖地做著蛋糕,從未離開過。
表面上看他也確實沒有任何改變:依舊青春帥氣,俊秀逼人,裹著沾了白麵的大圍裙去大堂送蛋糕,都能惹得一群小丫頭連聲尖叫。脾氣也一成不變地溫和,一同人講話眼睛便笑笑地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活似只傻樂傻樂的大金毛。
若非提前聽老王和書畫齋老闆說過他的近況,安平決想象不出,不過一個月前,這青年還曾在自家的院落裡痛哭到崩潰。
有好幾次,安平差點脫口問出他母親的事。但每次話頭飛竄到嘴邊,都被安平按捺著吞回去。
不主動提起的傷痛,便是不想再讓旁人關注。不管自己有多擔憂,都不能以關心為藉口,隨意去撕裂別人的傷痕。
更何況,現在安平只要一看到他就心悸胸悶,對視間稍長些,頭腦便暈眩發懵,伴隨著那晚的親吻也趁機添亂在嘴唇上覆活,臉紅心跳地簡直要缺氧昏倒。
這情形,比剛學會跟小女朋友約會的初中生都不如。
更可氣的是,裴宿恆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卻一點不知避諱,稍有空閒便找盡理由往安平跟前湊,一徑端著那張牲畜無害的臉,文文雅雅地笑,一雙春水流波的眼眸,柳絲樣纖纖密密地纏繞過來,幾欲叫人溺死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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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可氣可恨,全沒了一絲金毛的憨厚,分明是隻將老鼠按在爪子底下玩弄戲耍的波斯貓。
安平羞怒交加,整日躲著他還來不及,哪裡還敢自動往槍口上闖。
安平也想過,乾脆徹底撕破臉,抄起掃把,將那裝模作樣青年轟出門去,看他還有什麼能耐拿自己尋開心。但一思及他剛剛遭受母親去世的打擊,美萍又雛鳥般一刻也離不開他,安平便是惱怒到內傷,也下不去手了。
兩人明追暗躲,每天一大清早開始上演追擊戰,到晚間圍在一起吃晚飯,戰鬥算是進入例常停火整頓階段。
飯後裴宿恆自覺收拾碗筷整理廚房,安平便趁機躲進房間,擰上三道門鎖,受驚的兔子般縮在自己窩裡,兩隻長耳朵嗖地豎起,直到再捕捉不到一絲外面的聲響,才敢偷偷摸摸溜出去洗刷。
今天房門外的溫馨娛樂時間持續的特別長,厚重的積雨雲直堆到視窗,位於院落死角的小臥室裡憋悶異常。
安平在房中踱來踱去,不時煩躁地扯著襯衫扇風,真想跑出去給那個不識趣的臭小子一腳。
他正煩得無處發洩,手機鈴聲響了。
安平將手機抓在手裡,也沒看來電顯示,直接接通電話,洩憤般口氣不善地道:“喂,哪位?”
那邊靜了許久,安平等的不耐煩了,剛要結束通話電話,方有一個低沈的男聲淡淡地道:“怎麼了?誰惹你不高興了?”
安平渾身驀地一顫,手機差點握不住。
“大,大哥……”
他回家之後,這是齊榮釗第一次聯絡他。雖說都是意料之中的,但在發生過那些事後,陡然聽到男人的聲音,還是不由得心驚。
“有人去你那邊找麻煩?”
“沒,沒有的!”安平另一隻手掩在嘴邊,走到房子深處的角落裡,“我這邊都很好,沒有什麼事。大哥不必擔心。”
“那就好,”齊榮釗停了停又道,“你多加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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