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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他風度翩翩,俊美更勝當年──
宋揚。一個在他心裡早就死去的人居然又出現自己面前。他為什麼還要出現?莫不是還要來嘲笑他,嫌他被害得還不夠悽慘!
安平周身戰慄,牙齒像害瘧疾的病人抖得格格作響。
宋揚面露驚慌,想走上前來又心存顧忌,猶豫地在原地為難。
小妹驚了一跳,急急張手圈住安平,唯恐他又昏過去,“平哥,平哥很難受嗎?我們去看醫生,去看醫生!”
“小姐不要著急,先扶安平躺下。看醫生的事不能草率。”
宋揚忍不住在一旁勸阻。他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小妹火氣陡增,目光如炬死死咬著他叱喝,“你這個罪魁禍首還有臉說三道四。都是你把平哥害成這樣!你給我滾!這裡不歡迎你!”
小妹並不認識宋揚,更不知曉他與安平的恩怨,她只是氣憤他把安平氣得昏倒,又惶恐安平的秘密會被他傳出去,恨不得將這人大卸八塊。
宋揚卻似被人揭了短處,臉白了白,目光略略移開,不再多嘴。
安平閉了閉眼,喘了幾口氣,身體依靠在牆上對小妹道:“小妹,你先回去。我跟……這位先生,有話要說。”
“平哥!”
“乖,回去。我沒事。”安平拍拍小妹的手。
小妹咬唇躊躇良久,這才攙著安平坐在高腳軟椅上,扭頭恨恨地白了宋揚一眼,不情不願地離開。
門鎖嘎達輕響著重新鎖上。空寂的房中,兩人一站一坐,沒有人願意打破沈默。
空氣似在默默無聲的對峙中變得越來越稀薄。肚裡的寶寶不時焦躁地踢動,安平垂著頭,的呼吸一下比一下粗重,到後來,簡直像瀕臨死亡一般令人恐懼的喘息。
“安平,先躺下來休息一會兒……”宋揚試探著開口。
安平突兀地打斷他,“豆豆呢?”
嘶啞的聲音如同行將就木的老人,只要一縷微風,就會被打散消失。
“豆豆呢?”
安平抬起頭,長髮滑落兩側。滿臉縱橫的淚痕竟似沾染著血珠,蜿蜒在灰白的臉頰上觸目驚心。
“安平!”宋揚再也剋制不住,衝上來將人抱在懷裡。
安平手腳虛軟地掙扎,壓抑的將近二十年的哀傷和著血淚砰然爆發,“豆豆啊!我想你!我想你啊!!”
他聲嘶力竭地哭喊,從宋揚懷裡委頓著跪倒在地上,向著面前奪走自己骨肉的男人哀求乞憐,“求你,求你讓我見見豆豆,讓我見見他……”
四十二
四十二
安平又哭得暈厥,第二天中午才真正清醒。醒來後腹部隱隱地疼痛,寶寶很長時間才動一次,顯然昨天哭鬧得太狠動了胎氣。
安平不敢再放縱自己的情緒。宋揚厚著臉皮沒事人一樣做好午飯端到床前。安平心裡恨得幾乎要把自己手指拗斷,最後還是紅著眼接過去,一口一口把加了青菜瘦肉的粥吃乾淨。
這個當口寶寶的安危是最重要的。他那些仇恨和怒火已經忍了二十幾年,再多忍一個月也沒什麼大不了。
宋揚把他用過的碗拿去洗,洗完後擦淨手,又照顧他吃過安胎藥,拉過一張椅子坐到床邊,“想知道什麼儘管問吧。事到如今,我不會再隱瞞。”
少年時代的戀人、整個安家的仇人,如此突兀地出現,把自己的狼狽盡收眼底,又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姿態,要心平氣靜地跟自己談判。安平實在搞不懂該用什麼態度去面對這一切。
棉被抓在手裡,被面快要被絞爛了。血液一波波往上衝,安平臉色漲得紫紅,喉嚨被勒住一樣,大張著嘴拼命呼吸仍舊換不過氣來。他覺得自己簡直是個白痴,居然還容許這個混蛋安安穩穩坐在這裡,他應該立刻把床頭櫃掀翻,將身邊這隻衣冠禽獸毫不留情地砸出去。可是一想到豆豆……
安平身子歪了歪,喉頭呵呵滾動,眼前白光突閃又像是缺氧了。
宋揚動作敏捷,飛快把安平攔在懷裡,一手用力捋按前胸,一手找準背後的|穴道用力擊打兩下。安平身體往上一彈,慢慢緩過氣。
安平剛睜開眼就推開宋揚,抱著肚子往牆根爬,想要躲他遠一些。宋揚眼神暗了暗,稍微將椅子往後挪了挪,“還是我來說吧。你聽著就好。”
被迫與親生骨肉分別幾十年,除了豆豆,再沒有別的理由能讓安平忍辱含恨強裝豁達地忍受面前的男人。宋揚對此自然心知肚明。他把視線從安平膨脹的腹部移開,稍稍整理了下思路,慢慢地從豆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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