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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法,他甚至……放她回家……他還說,等報完仇,他等她迴天宮……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魔?
“綿綿……”秦思嘆息著,有些心揪地伸出手想把她攬入懷中,卻被她狠狠一把推開!
“師父不會騙我!”
秦思眼睜睜看著她奪過了劍跑出了藥廬。第一次,他手足無措。
上一次,她說她不是神侍他就已經惶惶不安,隱隱覺察出了什麼,如今她這一時失口的一聲“師父”徹底把他的希翼打碎。她……還回得來嗎?
夜,風涼霜白。
秦思頹然坐在藥廬,所有的情緒只剩下一聲苦笑。
他不曾有過大成,所有不曾有天劫。可是,如果她是他的情劫,他甘之如飴。
*
阮綿抱著劍獨自跑到了祭臺,沒有一絲猶豫就跳了下去。
片刻後,她已經站在了天宮邊沿的柔草中。這兒比山上要好冷許多,可她卻覺得暖和。她整整一年都在這兒生活,這兒有她的師父,怎麼會是個囚牢呢?
她抱著劍,翻過冰山,跑進了神殿。
“師父——”
“師父,你出來!”
第22章 解毒(補全)
神殿之上,萬年的淒寒。阮綿激越的心在觸及那一片雪白之後漸漸輕緩了下來。
那一抹豔紅坐在高座之上,俯瞰著殿上的一切,就彷彿王者君臨天下一樣。她屏住了呼吸,一點點地靠近他,輕聲道:“師父。”
姜華閉著眼,此刻方才緩緩睜眼。那雙眼依舊是木然,看不出情緒。
他這是正常的模樣,雖然冷冰冰,阮綿卻前所未有的心安。她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淚,第一次鼓起勇氣,一步步踏上臺階,一點點靠近他。
一步,兩步,十步。她停在他的腳下,抬起頭看他的臉,滿懷希翼。
“師父……”
“瑤山子弟?”姜華冷淡的聲音在殿上響起。
阮綿一愣,緩緩點頭,“師父,您是瑤山的神,您一定有辦法救他們的,是不是?”
瑤山弟子每百年進獻一位神侍到天宮,他們懷著一份凡人虔誠的心,在遇到危險的時候都會默默祈禱的神啊……
姜華的臉上沒有意思神情。
阮綿的心稍稍起了一絲波瀾,她悄悄從地上爬起身來,又湊近了一些,小心翼翼地開口,“師父,師父……您幫幫瑤山,好不好?”
姜華站起了身,他伸手碰了碰阮綿受傷的手臂,輕輕皺了眉。
“師父……”
“我不是神。”他冷道,“捏成桃花郡的神早就去了天界,我不是他。”
阮綿渾身僵硬,所有的世界都漸漸遠離,她的腦海裡只剩下一句話:我不是神。
姜華卻笑了,他笑起來不帶神情,只是笑,單純得如同皚皚的白雪。他下了高座,挑起跪在地上的阮綿的下巴,輕輕地用手描摹她的眉眼。
這雙眼,如同桀驁不馴的雛鳥,稚嫩卻偶爾也乖戾;這張臉,明明之前見著的時候還是稚嫩無比的女童,一年後已然露出了幾分少女姿態。
養了一年的小孩兒終於跑上天宮來問他你究竟是神還是魔了麼?
早知有今日,今日到了,她的反應卻好玩極了。他以為她會逃跑,識相的跑回人間去,不識相地殺迴天宮與他對峙。可是,她卻只是跪在他面前縮成小小一團,就如同當年在冰天雪地裡一樣。
“怎麼,不舉劍?”他的手慢慢引導著她的,抽出她腰間的劍,輕聲細語,“我可不是什麼神仙,從來都不是。”
“綿兒,你失望麼?”
“綿兒,你連看為師的勇氣都沒有麼?”
阮綿終於能夠抬頭,卻只是愣愣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有時候連做夢都會夢到的臉。她以為自己會怕,在知道他是魔物,是囚犯之後。可是,明明靠得那麼近,她心上有忐忑,有不安,有一絲叫疼痛的情緒,卻獨獨沒有懼怕。
她茫茫然抓住了他的手。
冰涼,潤滑,如同寒冰白玉的手。
“師父……”她只是喃喃,把他的手抓得更緊。
姜華露了一抹笑,伸出手徐徐摩挲著她的腦袋,他說:“養了一年,只是養了個沒有主見的懦夫麼?”
“師父……”
他的口氣陡然轉冷,“站起來。”
阮綿一驚,慌亂地站起身來,卻聽到他又漸漸放緩的聲音。他說:“為師是魔,你可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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