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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知,原來上天宮已經整整一年。
瑤山變
第17章 屍禍
君子報仇,刀劍論英雄;女子報仇,無所不用其極。
*
阮綿站在天上的島的邊沿,俯瞰底下一片深紅色的桃花郡。除了瑤山,整個桃花郡都籠蓋在一片陰測測中,深紅的地面和白雪皚皚的山峰交織著,冰與火的交融。
“少侍,尊主命我送這個給你。”琉球手裡捧著一把劍,恭恭敬敬地遞交給她。
那是一把極細的劍,銀亮的劍柄,鮮紅的劍身,握在手裡冰涼如同天宮外的冰陸。
阮綿接過了劍,握在手裡掂了掂,笑著問她,“琉球,我從這兒跳下去,會不會摔成肉泥?”
琉球一愣,茫然搖頭。她輕道:“少侍,琉球自從四百年前上了天宮,就再也沒有回過瑤山……千百年來,沒有人下去過的。”
只有她。阮綿握著劍去了正殿,她一路奔跑在那兒,直到看到那再熟悉不過的一襲紅衣才停下腳步,靜靜地把他的身影刻進腦海裡。
少頃,姜華的聲音響起,“怎麼,還不走?”
阮綿發現自己有幾分委屈,這委屈從心底而發,漸漸匯聚到了手心,麻麻的酥癢。她癟嘴嘀咕,“師父急著趕綿兒走?”
姜華轉過身走下高座,“你不是有血海深仇麼?想永遠留在天宮?”
“師父……”
阮綿驚呆了。他的意思,是想讓她現在就離開嗎?她想過下去看看秦思的傷,看看瑤山弟子現在如何,看看那隻死鳥現在如何。可是她從來就沒有做過思想準備今天就離開桃花郡。她尋仙而來,可是到這天宮卻只是學了凡人的武學啊……
歷盡艱險四年才到他身邊,認識他才一年,她以為會有更加漫長的歲月留在這兒……
可是,他卻讓她走。
委屈,她從來沒有想過真到了分別的這一刻她沒有歡心,沒有興奮,沒有鬆懈,有的只是滿心滿腹的委屈。酸酸澀澀地滋味卡在心口,爬上喉嚨,最後從眼裡溢了出來,又被她狠狠咬牙嚥了回去。
“師父要趕綿兒走?永遠趕走嗎?”
姜華不言語,連眼神都不曾落到她身上。
阮綿狠狠地摔了她當寶貝捧著的那把劍,卯足了勁兒惡狠狠瞪著他!
沉默。
僵持。
莫名的彷徨與驚慌失措。
他是高高在上的神仙,她是誤上天宮的螻蟻。當天重新是天,地重新是地,她如何再見他?
萬一見不到,萬一這一輩子都見不到,該怎麼辦?
“師父……”
姜華總算回了頭,他淡道:“凡人事凡人了,等你報了仇再回來吧。”
一句話,阮綿的心狠狠抖了抖,渾身的力氣在瞬間被抽空。她緩緩站起身到了他身邊,拉起他的豔紅的袖擺擦了擦盈眶的眼淚,骨氣勇氣去抱他的腰。
他不動,她壯著膽子抱得更緊。然後——被摸腦袋了。
師父啊。一年時間,她的個子已經快到他的胸口了。她再也不是一年前那個矮冬瓜小丫頭。
她已經長大,明年就能……
及笄。
*
阮綿跳下了天宮。溫暖的風呼嘯而過,她背對著桃花郡看著天宮越來越遠,直到再也看不見。
桃花郡上有秦思,有朱九緋色堇憐,還有那隻該死的鳥。她設想過千萬種再見她們的情形,卻從來沒有想過再見故人會是這麼一副混亂的場景:
她安穩地落在了祭天台上,見到的是一片血紅狼籍。
刀劍相抵,一片混亂。
阮綿目瞪口呆,落地的一剎那本能地打了個滾躲到了一塊巨石後面,屏息看著這詭異的場景。
瑤山弟子散亂地站在祭天台外,捂著胳膊的,扶著同伴的,抓著肩膀的,每一個都是傷病殘將。雪白的衣衫上血跡斑斑,昔日的白衣飄飄仙風道骨蕩然無存。與他們兵斗的是一群……陰屍。
阮綿倒吸了一口氣,握緊了手裡的劍。陰屍這種生物她不是沒有遇見過,那時候她搭著林將軍的船深入東海遇到風暴,後來她撐著大船上備用的小舟進到奈何海,第一個遇見的要命的生物就是陰屍。他們成群結隊,抓著她的小舟搖晃不止,她一不小心就跌進了海里……
她一輩子都忘不了他們甚至不能稱之為“手”的東西抓過她肩膀的觸感,那種戰慄陰冷連千年寒冰都不能與之相提並論。可是好好的桃花郡,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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