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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出她來,帶她回來不過是想鎖起來嚴刑拷打吧!
肩上一劍,手臂上一劍,腿上幾處劃傷,阮綿花了許久才把所有的傷口和衣服撕裂開來,這樣一來,衣服也破爛得差不多了。牢房自然是不可能沒有藥的,她於是忍著痛,依舊把撕了袖子的衣服穿了回去。當最後一顆衣釦扣上的時候,牢門外的鐵鏈聲也響了起來,緊接著是腳步聲。
咣噹一聲,牢門的鎖被開啟丟在了地上,兩個侍衛吆喝道:“喲,醒了啊。醒來就跟哥幾個去見陛下。”
阮綿顫顫巍巍站起身,結果被人用力推了一把,“磨磨蹭蹭做什麼!”
“大膽!”她咬牙抽痛,狠狠回眸瞪那侍衛,冷喝道。
這種宮裡養慣了的侍衛,最能被驚著的兩個字莫不過“大膽”,最懼怕的是“拖出去”。那侍衛也許是被她突如其來的氣勢嚇著了,又或許是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她的身份,他匆匆退後了幾步,居然一路也沒有再做什麼過分的事情。
宮闈大內已經粉飾一新。阮綿被侍衛押解著路過一處湖泊,本能地朝湖泊南方忘了一眼。那兒曾經有個后妃宮名曰鳳臨,五年前一把大火毀於一旦,五年後舊址上蓋了新宮,真的已經沒有一點痕跡了……
可是,記憶如同長河,大浪淘盡不過沙石,真的記憶只會沉底,消不了也散不去。
她在鳳臨宮前駐足,直到侍衛又一次焦急地催促,“還不快走!”
“誒,這不是阮小姐嗎?”一個譏誚的聲音響起。
阮綿一抬頭就見到了個討厭的人,嚴竹。她跟隨著兩個衣著華麗的中年婦人緩緩而來,迎面與她撞上了。
那兩個婦人阮綿還依稀認得出個輪廓來,她是父皇以前的妃嬪。原本先帝駕崩會有幾個妃子陪葬的,可是她的父皇死得蹊蹺一切從簡,當年的皇后又早逝,故而僅剩下的幾個妃子就都順理成章地成太妃了吧。
婦人走在最前頭的是當年的殷妃,也是當年唯一和她的孃親有所走動的妃嬪。她疑惑道:“竹兒,她是?”
嚴竹笑道:“殷太妃有所不知,這小丫頭也不知道在林子裡怎麼得罪了刺客,惹了一身的傷。”
殷太妃皺眉道:“御醫沒看麼?”
嚴竹道:“陛下不讓,也許是她和刺客有勾結。衣不蔽體不成體統,我們還是先走吧,省得壞了賞花的興致陛下怪罪是小,讓兩位太妃不能盡興可就是竹兒的大罪過了。”
殷太妃卻遲遲不肯邁步,只是盯著阮綿的臉細瞧。
阮綿來不及閃躲,狼狽的對上了她的目光。
嚴竹詫異,“太妃?”
殷太妃略略遲疑,終究搖搖頭嘆了口氣邁步離開。
在她離去之前,阮綿聽見了她最後一聲輕嘆;“這孩子長得真……”
真什麼呢?她突然很想知道,好奇極了。也許見到燕桓會有結果。
第27章 牢獄
阮綿被帶去了御花園,她在湖邊見到了自己的模樣:衣不蔽體,灰頭土臉,活脫脫像個走入富家花園的乞丐,還是個被毒打後的乞丐。
水中間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了個小亭,幾個舞姬水袖浮雲翩然起舞,楊柳低垂,連同舞姬們的水袖一起輕飄飄地搖曳著。燕桓遠遠地坐在岸邊,手裡執著個杯兒偶爾一抿。歌舞昇平。
兩個人明明不到數十步,卻彷彿隔了千山萬水,他在天上,她在地底。
阮綿被帶到了水邊,侍衛一記刀背磕在她的腿腕,她就被迫跪在了他面前。她不服,咬咬牙站起身,又一記刀背砸下。到最後完好的膝蓋也被磨蹭出了血,她最後一次站起身來之時,侍衛沒有再動手,而是退了下去。
燕桓放下了手裡的杯兒,一雙眼裡噙著一抹沉色,他說:“叫什麼?”
阮綿咬牙不答。
燕桓不急不緩道:“你若不答,衛將軍必連坐。”
“阮綿。”
“阮綿……”他低低地把這兩個字在口中玩味輾轉了幾次,眼光一直在她的臉上。良久後,他道,“笑一下。”
阮綿微微怔,茫然睜眼。這是什麼詭異問題,笑一下?
燕桓的眉眼始終噙著一絲淡淡的陰沉,語氣卻是溫柔的,他說:“笑一下,你就三成機會留下性命。”
阮綿不是個頑固的人,可是他這詭異的要求她真的做不到。渾身是傷地在仇敵面前哈哈大笑?她用盡了力氣才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一面瞪眼看他,一面悄悄觀察著周遭:侍衛在二十步開外,如果她手裡有劍的話可以趕在侍衛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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