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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風動了……”
突然之間疾吹起來的山風,山巔高處最先察覺,不久後,正在戰場上的人們也感覺到這股襲面涼風。風勢漸強,不但吹得呼呼作響,天空中更有大片烏雲隨著強風而迅速由四方靠近。
在場的幾個人,無一不是身經百戰,早在各種戰鬥中培養出了豐富的經驗與直覺,突然間見到這等風起雲湧的異象,都直覺有事發生,暗自提高了幾分戒備,謹慎地望向四周。
袁晨鋒緊握著劍柄,狂僧也放棄了立刻下殺手的打算,暗運金鐘罩戒備,只有鐵中堂急著動手殺敵,想運勁踩碎拓拔斬月的腦袋,但被箝制在北宮羅漢腹中的手刀,卻被敵人鼓起刀氣反攻,逼得他不得不運勁抵禦,錯失了殺敵良機。
“你急著先死,我成全你!”
鐵中堂怒極而吼,預備鼓勁震碎北宮羅漢的腑臟,可是給這麼一下耽擱,背後的異變陡生。
“呃!”
狂僧訝異地叫了一聲,本來被他擒拿在手上,意識盡失,腦袋軟軟垂下的少年,突然之間像是回覆了清醒,龍精虎猛地猝起發難。照理說,狂僧的金鐘勁透入孫武后頸要穴,縱使他清醒過來,被制住穴道的身體也該無法動彈,但少年卻完全無視這一點,被提舉半空的身體一下後翻,朝狂僧頭頂墜砸而下,膝蓋重重落向狂僧的光頭腦門。
“哼!”
孫武的這一記反擊,狂僧根本沒有放在眼裡。在第九關的金鐘罩護體下,就算是千斤石槌重砸,他也有信心絲毫無傷,更別說是這不痛不癢的一下膝撞,當下心中便有計劃,受了這一擊後,立刻鼓勁掐死這小子,絕不再讓同盟會的人有機會干預。
這個如意算盤的預估,隨著一記強烈劇痛直透腦門而消散。頭頂並非狂僧的金鐘罩門,可是在少年膝蓋重叩下去的那一瞬間,狂僧所感受到的壓力,就像是一塊萬斤巨石重重砸在頭頂,又好像是昔日慈航掌門苦茶方丈拍在自己頭上的那一掌,力重萬鈞,非但讓自己頭痛欲裂,天旋地轉,就連滿口牙齒都像是要被震脫出去。
超乎想像的一記重擊,狂僧虎吼出聲,猛催金鐘勁鎮痛,周身金光大盛,卻終究壓抑不下腦內的劇痛與暈眩,手中一鬆,被少年掙脫,回覆自由。
才脫離敵人的擒拿,孫武毫不停留,腳下在狂僧的左肩一踏,逕自從敵人肩上躍起,猛飆向戰場另一端的鐵中堂。
“金老大,怎麼如此狼狽?連個小鬼都……”
鐵中堂與狂僧夙怨甚深,雖然正忙著震殺北宮羅漢,但一見到狂僧出糗,又怎會放過這個嘲諷良機?只是,嘲諷話語說到一半,卻突然打住,錯愕地瞪著那高速衝來的人影。
孫武並不是一直線地衝來,在撲衝途中他用上了萬紫樓的身法與步法,讓身形折衝變化。身法雖巧,這種入門程度的快速挪位,看在高手眼中只是貽笑大方,然而,讓鐵中堂看得傻眼的理由,不是孫武的步法,而是他的落足所在。
自狂僧肩上躍離後,孫武赫然足不沾地,每一記奔躍都是踩在虛空大氣之上,彷彿憑虛御風般地飆馳而來。
雖然身形看來很笨拙,但這等絕世輕功,只有萬紫樓的“鳳娉翱翔”方能做到,如果要硬用內力來強推,那個內力之強,光是想像就讓鐵中堂感到一陣刻骨的寒意。
這少年很可能只是使用某種奇異法寶,製造出這樣的幻惑效果,但儘管心裡這樣想,鐵中堂仍絲毫不敢怠慢,忙著從北宮羅漢的箝制中解脫出來,預備全力將敵人拿下。
孫武是使著萬紫樓的殘像身法奔來,行進中不住高速晃動,再加上精巧詭奇的步法,看似在左,實則在右,因此敵人的攻擊往往誤中副車,一擊落空後才發現真身所在,但像鐵中堂這級數的高手,凝神感應,便能不受耳目所惑,輕易找到少年的位置,正如此刻,鐵中堂已經清楚把握到孫武看似身在左側,其實已到了偏右的方位,即將躍起攻擊。
只要知道這些,應付起來就易如反掌,鐵中堂一面凝運鐵骨功,一面也催起“易脈訣”,預備在孫武躍起撲擊的瞬間,全力一擊將他擒下。
五尺、四尺、三尺……孫武闖進鐵中堂身前兩尺,躍地而起的那一刻,早已有備的鐵中堂重拳轟出,但這凌厲一擊卻在半空僵住,因為本來的單一目標突然分化為三,由三個不同方位合擊攻來。
(這……怎麼會了?)
鐵中堂最初以為是眼花,但當面板上感受到來自三方的掌風,他才真正驚醒覺悟,眼中的敵人並非幻象,而是真正由一化三的分身。
鳳凰七絕·鳳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