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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他們的,是一片寂靜。
隨著太陽一點一點地被黑暗吞噬,老人的身軀逐漸地乾枯,老人自己也感覺到力量正一絲絲地被抽離身軀。
“當日與法老頭閒聊時,曾談起老夫這套功法,他說這功法威力無比卻太過有傷天和。老夫不置可否,不過還是未將它傳給我那傻徒兒。”老人昂著頭,眯縫著雙眼。
“老夫還真沒想到,他居然還有這本事,不僅算出這功法的缺陷與日頭有關,還算定了具體的時刻。”
說話間,只聽一陣急促地馬蹄聲奔這裡而來。原來晨風、暮鼓喚來門下弟子,佈陣將此處牢牢封鎖住了。
參噁心急如焚,心中想道:當日師父將我救出,教我功法,育我成人,真是恩重如山。沒有他,我參惡早已變成荒郊野外的一具枯骨,今日就算捨去性命,也定要將師父救出去。
他從懷中抽出一把黑黝黝地匕首,反持在手中,弓著身體。這是卻聽到老人暗暗傳聲過來:“傻徒兒,你且在一旁睜大眼睛好好看著,今日為師再給你上上一課!”
參惡聞聽這話,心中定了定,但依舊是一副隨時準備出擊的模樣。
暮鼓惡狠狠地看著老者,對場中諸人說:“各位,這惡賊作惡多端,殺人無數,更是詭計多端。今日我等得刀神、法聖二位大人之命,替天行道!動手吧!”
眾人出刀的出刀,施法的施法,卻沒注意到一陣在老人身上閃了一閃、但隨即卻湮滅了的幽光。
一擊,只一擊。
但這一擊極快,似乎蘊含著極為恐怖的力量。
參惡只看到一道黑色光芒從師父雙手中釋放出來,片刻就將此處完全籠罩,又片刻便灰飛煙滅,一絲一毫地痕跡也沒有留下。
一陣寂靜之後,場中諸人齊齊倒下,老人、晨風、暮鼓、法聖坐下那兩位殿主、晨風暮鼓門下諸門徒。參惡急忙竄了上去,將師父扶起。
老人軟軟地靠著參惡,勉強一笑,道:“快,將我扶進這廟宇中去。”
參惡雙手將老人攔起,抱在懷中,又是輕輕以躥便進了廟中,正見地上放著兩面蒲團,他將蒲團緊貼著放在一起,又讓老人在蒲團上坐下、在他懷中靠著。
老人看著參惡如此,心中有些快意,有些欣慰,也有些不捨,但還是笑道:“徒兒,為師這一輩子做了無數錯事,更做了無數說不清是對還是錯的事,但唯有救下你、收你為徒這一件是老夫平生最最得意之事。”
參惡噙著淚,默默地聽著。抱著老人的手不由得緊了緊。
老人接著說:“二十年前,那神棍便警告老夫,說我‘於太陰之日又大劫’。老夫心中自然明白這功法的劣處,也知道會有這一日。卻想不到老夫這一命會有這麼值錢,讓兩個老鬼要用如此大的代價才換去!”
老人朗聲笑了幾聲。但卻笑得斷斷續續,中氣不足的樣子。
參惡道:“師父的命金貴著呢,那兩個老鬼親自來換也換不走,徒兒今後自會去向他們討債的!”
老人卻抓住了參惡的手:“仇恨,這個東西你不能有!不要想著報仇!今日之事是老夫自己的選擇,他們以為瞅著機會,誘老夫現身,便能將我殺了。卻想不到老夫逮著這難得機會,滅了他們傳承!哈哈哈,這四人雖說差了點火候,但的確是驚才絕豔,乃是難得的練武奇才。老夫真想看看那兩個老鬼聽到這訊息後會是怎樣一個表情!”
大宗師們往往極重傳承,尤其是晚年之時,這種心情尤其迫切。貳惡老人這種層次的尤其如此,隨著年歲增長,他們親自動手的越來越少,再坐在一起時往往將徒兒們放在一起比較。收個好徒兒,不僅面子上有光,心中也會覺得對得起列祖列宗,對得起授予自己功法的諸位前輩高人們了。
老人接著說道:“為師這一脈,講究的便是‘以惡除惡’,不沾上髒水,怎能將世間的髒東西一一掃乾淨?但參兒你萬萬不可失了良心,誤入歧途。你認為對的,便執著去做,雖千萬人誹你謗你阻你,你也儘可去做。但那種失了良心的惡事,萬萬不要去沾!”
老人接連說了這許多話,身子又虛弱,不免有些氣喘吁吁。他停下來,平復平復,又說道:“關於善惡之分,老夫活了一輩子,也沒有活個明白。但善如羊,惡如狼,惡人們專靠著吃羊肥了自己的肚皮,這天性便是如此,靠殺又怎能殺得盡?你師祖畢生都想要將這世間的惡人們誅殺乾淨,但到老才明白,土壤裡總會長出些雜草,你除了,它過會自會長出。這是自然之理,社會之數。”
“參兒,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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