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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視泣不成聲的她,袁孟禎低低嘆息。“有件事,我猜你絕對不知道。去年暑假前你們的房東夫妻,打算處理掉名下的不動產,到美國去與兒子同住,粱連考慮都沒有,便要求房東將房子轉賣給他。別告訴我,你不知道為什麼。”
因為一旦房子賣了,他們就得各自搬離,那時已分手又另有男友的她,與他唯一的聯絡只剩下室友了,他買下房子,是為了留住她,保住他們最後的牽繫,就算只能留她一年、就算那時她還預備獻身給男友……
好傻,真的好傻啊,這男人!
“我想,或許他自己都不清楚,其實他根本就不是雙性戀,從頭到尾,他都是個徹徹底底只愛女人、再正常不過的男人,只不過因為太貪戀那種被愛、被珍惜的感覺,只要有人願意伸手擁抱他,他都會珍視莫名,而我,便卑劣地利用了他想被愛的渴望。”
“過去談過的戀情,有幾段是真正的動心,幾段是因為寂寞,可能連他自己都不清楚,不是真愛,最終結束是必然,只是他比較糟糕,每結束一次就受一次傷害,到最後,什麼是愛情,他已經無法分辨了。和你的這一段,到底是寂寞還是真心,我不想評斷,只告訴你,與你交往,他確實承受極大的壓力,在那之前,他已經許久沒去看心理醫生了,但是與你交往後,過去的陰影沉重地壓在心上,他不只一次夢見過往那些傷害的場面。只是那些血淋淋的畫面中,物件換成了你,他又得回去找他的心理醫師。用那麼大的代價留住你的笑容,不讓你失望,想想他為你做的一切,你認為他對你會是什麼感情?”他甚至覺得,梁問忻這輩子唯一愛過的人,根本就只有她!
能為梁做的,他真的盡全力了,值不值得這個男人全心全意待她,就看她怎麼做了。
梁問忻對她,是什麼感情?
與袁孟禎談完,她一路心神恍惚到回家,至今,回來有一個禮拜了,思緒仍未自當時的衝擊中平復。
她依然無法肯定,這男人是不是真的愛她,但是比起他愛不愛她的問題,她更在意的是,一個人待在那間空蕩蕩屋子裡,那麼害怕寂寞的他該怎麼辦?
—天又—天,她慢慢地想,愈想,就愈明白。如果他有能力買下房子,不會沒能力獨居,為什麼要與人合租?初見到她時,明明那麼不情願,還是接受她成為室友的事實,那時的表情欠扁得彷彿“只要你別半夜爬到我身上來,一切好談”。
現在回想起來,他是不想一個人待在過於死寂的空間裡吧?只要屋內有點聲響,什麼都好。
因為這樣,他總是在寂寞時,掉入愛情陷阱,就連他們之間的轉折,也是在他病後,她的關懷與照拂使他另眼相待,難說一切不是寂寞作祟。
這男人讓她太心疼,只要一想起他承受過什麼,心就疼痛得快要無法呼吸,她想留在他身邊,用她的全部去憐惜他,不在乎他是寂寞還是真愛她。
一個在愛情裡受過那麼重的傷的人,要求他再去愛,未免太殘忍。
下意識裡,目光又望向桌上的手機。
它不響,瞪穿了它還是不會響。
明知道如果她不主動,他根本不會打電話給她,這男人,可以一手打點滴,一手回她簡訊,就是絕對、絕對不會放任自己打擾她——
打擾?!對了,MSN!
她撲到電腦桌,迅速開機,登入。他果然掛線上上!
梁,你在不在?
等了將近十分鐘,他那頭沒有回應。
不理她嗎?沒關係,這是常有的事,她別的沒有,盧人的功力特別深厚,尤其是盧他!
粱,理我理我理我理我一下下啦……
還是沒回應。每次她最多隻要纏他個三分鐘,他就會回她的,難道真的不在?
逮不到他,反倒是另一個人送上門來。
工作好難找:梓容,你畢業要幹麼?
好難過,好沮喪的小小容:小慧嗎?我回雲林了,還在想。
工作好難找:咦?那梁問忻怎麼辦?
好難過,好沮喪的小小容:什麼怎麼辦?我們分手了,你不是知道嗎?
工作好難找:我知道啊,可是我以為你們會複合。
好難過,好沮喪的小小容:你從哪裡以為的?
工作好難找:梁問忻對你很好啊!
好難過,好沮喪的小小容:你不是說,對我好不等於愛情嗎?對親人、對朋友、對寵物都可以好。
工作好難找:……向你坦承一件事,不可以生氣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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