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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裡不都是死之前說點什麼嗎？咬著那玩意兒怎麼說啊。”四渡突然費解。

一個枕頭呈現出一個優美的拋物線，準確無誤地落在四渡的腦袋上：“你他媽電影看多了吧！戰場上哪有那麼多的豪言壯語。”

“金高麗，你敢打我，我告訴大家一個秘密啊，金高麗的雞雞可小了……”四渡大聲喊著，幾個兵嬉笑著打成一團。

晚上，大家都穿戴整齊，等待特大隊晚上的特別“活動”。可是等到熄燈，也沒見指揮部有什麼動靜，這些兵才脫了衣服躺下了。王朝一直沒回來，不遠處一號“鬼”樓的活動室裡的燈還亮著……

“這段資料片是總參下午送過來的，這些資料都是真實的，血淋淋的教訓。要說一點，觀看、研究這些錄影，也是我們訓練科目之一。以後，我們會專門安排時間組織隊員觀看，看後各班組要舉行討論，找出其中的防衛漏洞，從而提高處置突發事件的應變能力。地球現在漂水上了，不穩定啊，恐怖活動日趨猖獗，而且呈現出較強的軍事化、正規化，加上新的經濟、政治、社會問題使矛盾更加複雜尖銳。國家要人的安全保衛工作，作為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擺在我們面前。上級首長高度重視，立刻下達了最新指示，一定要在短期內完成訓練大綱，並且定期上報訓練成果。而我們現在這些兵，連特衛一點邊兒還沒摸著呢，所以今天開個會，一是對前期的訓練做一個總結；最重要的一點：訓練大綱必須合理地調整。”老特一口氣說完，把省略號交給了身邊的牛遠征。

牛遠征卻始終不說話，從口袋裡掏出一支菸點上了。幾個老兵見教導員沒發言，他們也就不敢“越級”發表意見，都被牛遠征的煙霧包圍著，氣氛一下子凝重了許多。

“都看我幹嗎？我是特種部隊出身，你們這什麼‘特衛’的玩意兒，我不懂。你們說，你們說。”牛遠征說得心不在焉，口氣中塞滿了不滿的情緒，腦袋一扭，抽著小煙。

“427，我們為什麼規定不吸菸？”

王朝轉頭看了一眼牛遠征小聲說：“我們的雙手隨時準備應對突發事件，其次會影響嗅覺的判斷。”

“嗅覺？你以為你是狼狗呢，還嗅覺，哼。”特木爾瞭解牛遠征的牴觸情緒，也就沒再說什麼，起碼他覺得就目前來說，能徹底解決“瘋牛病”的疫苗還沒有。

老特給那幾個老兵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們繼續發表意見。

王朝首先發言：“我覺得目前根據這些新兵的體能和心理素質，以後的科目還不適合提前訓練，尤其是接觸爆炸物這樣的科目，容易出現問題……”

“你這個心理素質指的是什麼？”牛遠征突然打斷王朝，他是真不太願意聽有誰說他的兵不好，有時候覺得這幾個老兵虐待新兵就是不給他面子，畢竟這些兵都是他一手挑選的。

“教導員，我的意思是說，他們目前還不瞭解擔任中央‘特衛’的性質，限於保密條令的制約，目前並沒有把‘特衛’的真正定義告訴他們，所以某些方面應該是心理素質還不夠成熟。”王朝儘量放緩語氣。

《人盾》　十二（3）

“那你就告訴他們啊，你不說，讓他們自己猜嗎？他們體能不行？投彈二十五，打靶不用糊；木馬擦屁股，單槓吊葫蘆。這樣的鳥兵有一個嗎？再者說了，心理素質是從實戰中鍛煉出來的，難道就依著你們天天吆五喝六的，他們就有心理素質了，你不是從新兵過來的……”特木爾聞到一股子牛糞味，牛遠征有點太護犢子了。

“老牛，你把話題扯偏了，‘特衛’要求的可能跟特種兵有些區別，其實武器裝備都是次要的，要求的就是兵本身的素質和無私的奉獻精神。我們這行，絕對是不能像特種兵戰術那樣以不變應萬變。”

“好，好，算我沒說，我不懂，我不懂行了吧！”牛遠征腦袋又轉過去了。

其實，牛遠征私下裡也想找一些關於特衛訓練的書籍，結果一本都沒有，如果有，也都在老特腦袋裡沒印呢。而老特恰恰又是一個心裡能裝得住事兒的人，人如其名，就跟一頭鐵牛一樣。所以他們之間似乎存在著一種專業與非專業之間的差距。這讓牛遠征這個“老特”感覺十分不爽，有點情緒也是正常的。他有時候都在想一個問題：總參謀部組建這麼一個特衛訓練基地，為什麼偏偏把他“判”到這個監獄來？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他，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牛遠征也在尋找一個理由，或者尋找幾個特衛與特種兵的共通點，但是自從他徹夜分析老特制定的訓練大綱以後，牛遠征不得不承認：在這裡，他也是新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