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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扛不住,趁著這個機會讓他多少吃點兒東西也好。
祁叔抱著吉祥逗了一會兒,不自覺又想起了那人,想起了往日那一幕幕,想起師父阻止他自刎時說的那句“生不是為了死的!”,想起葉飛揚剛剛的話,那人是他身上的傷,每天都被揭開,鮮血淋漓,想起自己再也記不清那人的容貌,腦子裡亂成一團。連懷裡的吉祥什麼時候睡著了都不知道,連葉飛揚進門都不知道。
放下手裡的大碗,看了眼呆愣的祁叔,葉飛揚知道他又在傷懷,當下也沒出聲打擾他,自顧轉身弄別的菜去了。一連弄了四盤祁叔喜歡的菜,葉飛揚這才洗洗手準備開飯了。
被葉飛揚喚回神智的祁叔有些歉意地看了眼他,隨即走到桌邊,看到桌上的菜微微一愣,心底升起一股說不明的滋味,暖暖的,如同春風拂過,又有些酸澀夾在其中。
葉飛揚抱著吉祥,拿肩膀撞了下祁叔:“愣著做什麼,快吃飯啊,這可是慶祝吉祥坐起來的菜,可不能不吃。”
“咿呀……”不知何時醒來的吉祥也跟著嚷嚷。
祁叔點點頭,坐了下來,一口一口細細吃著,葉飛揚瞧著他這模樣,心裡稍稍鬆了口氣,肯吃飯就好。這一分神,就被懷裡等不及的吉祥踹了幾腳,還被拉住了衣袖,葉飛揚寵溺地笑笑,立刻舀了一勺香蕉泥遞到吉祥嘴邊,分享了空間的秘密就是好啊,什麼好東西都能拿出來給大家一起用。
吃過飯,祁叔又要出門,葉飛揚側了側嘴角,最終沒開口阻攔,這種事兒還得要他自己想通才行,他欣賞祁叔的痴情,但是不贊同他的做法,那個人已經去世這麼久了,他還沉湎其中不能自拔,大好人生就這麼孤零零荒廢在這山裡了,真的是……
先前捱了祁叔一掌,這會兒吃過飯,只覺得全身都痠痛不已,葉飛揚齜了齜牙,抱著吉祥打算好好睡一覺,休息一下。醒來時,已經是日落西山,他抽了抽鼻子,只覺得有一股子肉香夾雜著松香傳來,把吉祥密實地塞在棉被裡,起身循著香氣走出去,就見屋外有個熟悉的身影,正坐在那裡烤著什麼。那熟悉的背影似乎又有點兒不同,往日裡一直黑乎乎看不清顏色的衣衫這會兒能分辨出是深藍色了,葉飛揚的唇角微微上翹,幾步走過去,正要開口,卻在看到祁叔的側臉時變成了O型,半天才指著祁叔:“你,你,你……”
看了無數次的濃眉大眼,在這光潔的面龐上,卻是迥然不同的效果,瞬間從邋遢大叔變成了英氣的男人,飽滿的額角,挺直的鼻樑,那長年掩蓋在鬍子下面的唇不太厚,唇線卻很清晰,有種稜角分明的感覺,這是和蕭三完全不同的型別,蕭三是俊美,而他卻無一不透著一股子陽剛氣,想必這就是習武的人跟紈絝子弟的區別?
不對!問題不是這個!葉飛揚的眼睛瞪得更圓了,他指著祁叔忿忿道:“你到底多大了!”
看著葉飛揚吃驚的模樣,祁叔微微笑了起來,果然如預料中那般有趣:“我正值而立之年。”
那就是三十歲!葉飛揚扒了扒頭髮,一臉炸毛的架勢:“你才三十居然要我叫你叔!”
祁叔露出一個無辜的表情:“我沒有,我姓祁名樹,你第一次問我我便告訴你了,許是你聽錯了,以為是祁叔。”
葉飛揚噎住,那日的情形在腦字裡過了一趟,當時他說的是“你叫我祁樹就好。”八成是他迷迷糊糊聽錯了,把祁樹聽成祁叔,在加上他那一臉邋遢樣,誰知道他到底多大啊!又想起他第一次跟吉祥說祁爺爺的時候,祁叔,不對,是祁樹當時的表情頗有些怪異,現在想想,漏洞很多啊!
“那你可以跟我說清楚啊!”
祁樹搖頭不語,相由心生,那時的他自己都覺得自己蒼老了,那一聲叔,也不是擔不起。
將葉飛揚臉上幾番變化看在眼底,祁樹自知見好就收的道理,縱然心下覺得好笑,面上卻不再笑了,這對他而言是再容易不過了,他抬了抬手裡的東西:“魚快烤好了,你要不要再弄點兒別的什麼?”
葉飛揚暗自磨牙,心裡不平的很,他可喊了幾個月的叔了,結果人家就只比他大十歲!磨了會兒牙,葉飛揚才驚覺,祁樹變了!莫非是真的想通了,不再自暴自棄打算重新生活了?
對祁樹的關心到底蓋過了心底那點兒被善意欺騙的不甘,吃飯的時候,葉飛揚試探般地提了一句:“祁樹,你看吉祥也不小了,再過幾個月估計就能爬會走路說話了,是不是可以考慮一下搬到山下去住?那裡孩子多,吉祥也有個伴兒,免得以後長大了性子孤僻。”
祁樹倒是認真地想了想才回答:“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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