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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動的大約只餘四萬。而楊臣風卻將其餘八萬兵馬全部掌控於手中。這麼多年來的處心積慮,在暗中招兵買馬,而今,終將坐擁江山。
“所謂調虎離山?”宸帝好笑地搖頭,鎮定地望著座下的各個得力大臣。眾人深深皺眉。唯丞相路子風與禮部尚書謝希傾,淡笑從容。
“如今平王為刀俎,我為魚肉。前景不容樂觀。”太傅撫著花白的鬍子,滄桑的臉上卻並無驚恐。想他乃三朝元老,又對先皇以及宸帝忠心耿耿。自然多少了解平王當年假意屈服於先皇,而後伺機奪取皇位的情況。
“未必呢。”謝希傾抱臂冷笑。“平王自以為計劃得天衣無縫。卻又怎知其實我們早已知曉。”宸帝依舊微笑。平王要他調虎離山,那他豈好違背平王的意欲呢?好歹,平王還是他的叔叔呵……
宸帝站起身來,走到窗邊。陽光撒滿他的身子,稱得他的笑容愈加溫暖。猶如天神一般的高貴。
“終於來了呢……我等了十年啊……”他喃喃自語,眼中莫不是極大的愉悅。
三日後,平王攻城。宸帝下令點燃所有埋在平王大軍駐地之下的火藥。不消半日,八萬大軍只剩不餘一半。平王力挽狂瀾,卻終究還是兵敗如山倒。
與此同時,淵弄炮轟盤龍關。火速奪回那最重要的屏障。翌日,征戰倉狼,與那六萬士兵裡應外合,不過十日——倉狼國滅。
淵龍史記曰:宸帝十年一月二十日,統一兩國。自此天下再無倉狼,惟有淵龍。
莫家出兵之後,莫鳶尋亦跟隨莫翼一同征戰倉狼。
“我原是不想去的。”出發之時莫鳶尋如是說,“但,我不想看他失敗。”他的神色淡然,絲毫沒有愉悅或者是恐懼。莫翼——比竟是他的父親。
他們離去的那天風很大,莫鳶尋的墨色長袍被吹得獵獵作響。他的髮絲隨著狂風四散飛揚,黑色曼荼羅一般的妖冶。白雪在他們身後紛紛揚揚,一切完美地如同一首訣別之詩。
而後夏君離轉身,回房。身邊跟的是,莫鳶尋親自培養的暗衛。
夏君離笑,弧度瞭然。莫鳶尋以為這樣便能保他安全。但,其實也不過只是以為罷了。
“夏少爺,老爺有請。”舒坦的日子不過五日,空悅便按奈不住了。
夏君離理了理外衣,推門而出。空悅站在院中。青杉文雅,雋秀清俊。他大約是等待良久了。但他的面上沒有絲毫的不悅。他凝望著夏君離,這一刻也許他早已望穿秋水。但另他失望的是,夏君離依然淡然如水,雙眼含笑。
這日雪下得小了很多。白雪撒滿空悅的雙肩,融化成細小的水珠子,而後匯聚成水滴,便滴落在雪地之中,卻因冰冷的溫度而再度凝結。
大自然總是如此神奇,週而復始,樂此不疲。夏君離在空悅身後心不在焉地想。微微上翹的嘴角,一如既往的弧度。是如同謊言般的從容不迫。
空悅帶著夏君離來到地窖。撲面而來的冷空氣另夏君離微微皺眉,卻還是遲疑著跟隨空悅的腳步踏入窖中。
他很快便停住了腳步。也忘記了寒冷。呈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座雕像,晶瑩剔透,完美無缺。但他並非為此而驚訝。而是,那雕像他其實再熟悉不過。
前世的自己……夏君離略微皺眉。不能明白空悅的意圖。
“那是尋兒用了近五個月時間刻的。”空悅像是陷入了回憶,語氣輕柔。“那時候他嘔心瀝血,廢寢忘食。”
夏君離撫摩上雕像,冰冷而僵硬。那是假的——即使它看上去再真實不過。於是他嘆了一口氣,卻無人知曉他為何而嘆氣。
“夏君離。他與你,那個才是夏君離?”空悅斂去笑容,語氣肅殺。
“都是。”夏君離想了想,一笑,再笑。“亦或者,都不是。”
空悅聞言哈哈大笑:“連你自己都不能肯定,你說,尋兒為何卻只認準了你呢?”他說到後來有些茫然,他的笑容有些枯澀的味道。但他沒有在意,夏君離亦沒有在意。
也許,從來沒有人在意。
“空悅,莫鳶尋曾告訴我,我,是因為他而存在這個世界。”夏君離收回手指。指尖已是冷得沒有知覺。“但我卻以為,造成如今局面的,是你。”他的語氣一如既往的淡定,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自信。空悅聞言怔了怔,既而苦笑,倉皇且悲愴。
“沒錯,是我。”他笑完了,正色道,“若非我當時的預言,若非我告知了尋兒,若非他對你產生莫大的興趣。”他頓了頓,繼續道,“一切的一切。罪魁禍首,大約只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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