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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得確實機敏幹練。同學們喝完汽水,氣就消了。老朱又說,大家如果累了,今天可以不練了,由大家自己決定。幾個系的學生幹部商量了一下,決定還是練吧,於是仍然練到夕陽在山,人影散亂。
十一那天,本來只要求我們儀仗隊由東向西進入天安門地段時,昂首正步,高呼口號。但隊員們看見城樓上老鄧、耀邦、紫陽等人向我們親切揮手,廣場上是人的海、花的海、歌的海,高天流雲,心潮澎湃,感到偉大的社會主義祖國是如此繁榮強盛,人人難以抑制滿腔的激情。於是走過了天安門之後,大家沒有一個人改為“齊步走”,整個佇列繼續刷刷地正步前進,那股勁頭正是:“我們的隊伍像太陽,腳踏著祖國的大地,肩負著民族的期望,我們是一支不可戰勝的力量!”就這樣走過了中山公園,走過了西單,走向了木樨地。隨後,就傳來訊息,後面的北大隊伍中打出了“小平您好”的橫幅。本來這是違反紀律的,*隊伍不準擅自攜帶物品入場。但北大人就是違反紀律也要表達自己的心情。不論小平耀邦紫陽他們此後的歷史如何評價,單說那一瞬,北大人是又一次把全國人民的心聲,寫上了歷史的天空。
三、歡樂的校園
從1985年起,改革逐漸暴露出一些問題,腦體倒掛、官倒*等開始引起人們的警惕,但總體上仍然是“形勢大好”,只有北大人那般的超級敏銳,才會有事沒事,給國家骨頭裡挑挑雞蛋。中文系的老系主任、古代文學專家費振剛先生,對我一向很欣賞很關照,但他有一次勸我們不要總歸罪於政府時,一激動說到:“你們不要吃飽了事沒飯幹!”此話一時成了我們班的名言,只要聽到別人的批評,立刻反唇相譏曰:“你不要吃飽了事沒飯幹!”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我的本科歲月(3)
其實北大學生愛*,愛“抗上”,愛標新立異表達個性,從來不是出於無聊或者私利。他們可能單純幼稚,可能自視過高,也偶爾狂妄過頭,應予適當打擊。但他們主觀上是一本正經地憂國憂民,不甘心吃飽了飯就拉倒的。書生給政府提意見,難免有不切實際的一面,所以80年代的*,大多數虎頭蛇尾,只是熱鬧一場,發洩一通而已。
最高興的幾回,就是晚自習時因為某個事件,群情激奮了,夜裡10點多開始醞釀“造反”,人群在校園裡越聚越多,繞著未名湖走上兩圈,推選出頭目,排好隊形後,半夜向天安門進發。沿途喊上人大、北鋼、民院、北外等兄弟院校,叫聲“阿Q,同去同去!”於是同去,成千上萬人浩浩蕩蕩,一路高唱崔健的《一無所有》,《霍元甲》主題歌《萬里長城永不倒》,以及《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和《國際歌》等,黎明時分殺到天安門廣場。
此時各方領導早就夜不能寐,商量好了對策,天不亮便候在廣場。等*隊伍一到,興奮與疲憊兼具之際,領導登上高處,答覆一通,勉勵一番,表示接受意見,仔細研究,感謝莘莘學子的愛國熱情,望廣大同學搞好專業學習,繼續為四化奉獻青春云云。同學們鼓掌歡呼,歌聲直上九霄。而親愛的北京市政府,已經準備好上百輛大公交——多數是332和320,將同學們一列長龍,送回校園。但見旭日東昇,霞光萬道,上班的腳踏車流如潮水一般從車旁漫過,從東城、西城到海淀,只覺得滿城喜氣洋洋,黨和政府跟咱知識分子心連心哪。
回到校園,沒去*的同學出來熱烈歡迎,如同民兵歡迎正規八路那樣,握手的握手,擁抱的擁抱,一片軍民魚水情。學校廣播站宣佈:全體同學辛苦了!各食堂已經為你們準備好了包子和小米粥,浴室免費開放,為了讓大家補充睡眠,特此停課一天。……那時的校園,真是比過年還喜慶,可以說,那種心情,才是真正的“校慶”。經過那樣的時代的人,能不愛北大嗎?能不愛我們的國家嗎?
四、油餅與包子
就在這樣的氣氛中,我們學習、鍛鍊、工作著。
我本科時住32樓416——提起32樓,從50年代到80年代的中文系畢業生都會油然而生親情。從謝冕、孫玉石、洪子誠,到陳建功、劉震雲、李書磊這些名人,都在32樓住過。32樓在北大校史上,比起我吹噓過的什麼47樓,重要多啦。
每天清晨,我洗漱後,先到五四操場跑步一刻鐘,再練習排球或籃球一刻鐘,然後到學三食堂或“燕春園”餐廳為宿舍同學買油餅。我的“為人民服務”的據說是愚昧落伍的思想,是首先落實到為同學服務上的,所以打水、拖地、接新生、送老生、買早餐、買電影票之類雜事,我是有機會就據為己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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