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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辛看了青墨一眼,後者微微搖頭,示意不是自己施展的法術。
莊不周本來黑黝黝的臉膛,現在已經變得全無血色,右手顫抖著,從懷裡掏出了一把紙灰,宋恭謹也是一樣,手從懷裡摸摸,伸出的時候,帶出一把灰燼。
梁辛不明所以,可青墨卻吃了一驚,這是法術被破,靈符化灰!
兩個無常鬼的懷裡各自藏著一張帶有法力的靈符,剛剛那蓬青煙,就是符上的法術被人破掉的徵兆。
隨即,一串清脆卻急促的鈴聲,從不周棺材鋪中傳來,只響了幾聲便驟然消失。
莊不周和宋恭謹此刻都像傻了一樣,彷彿發生的事情都和他們無關,只低頭愣愣的看著手裡的符灰,嘴裡喃喃的唸叨著:“不、不可能,不可能的!”兩個人的額角,已經沁出了冷汗。
而梁辛和曲青墨的臉色,也同時陰沉了下來,兩個人已經都明白了,到底發生了什麼
就連倚在青墨身旁昏昏欲睡的羊角脆也驀地睜開眼睛,充滿警惕的四下張望。
梁辛和小鬼風習習共處四年,每次風習習現身時,都會蕩起一陣陰冷。不是真的寒冷,只是一種只能意會卻無法言傳的感覺。
就在片刻前,這種感覺突然出現,唯一不同之處僅在於,這種砸進人心的陰冷,比著風習習現身時要強烈的多。
附近……有鬼!
曲青墨察覺到有鬼現身,則是因為聽出了剛才的那陣鈴聲,是最普通的鎮鬼法器:如意金鈴破碎前的哀鳴。
梁辛轉頭瞪向莊不周的肩膀,森然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喪物現身而帶來的陰冷,如意金鈴最後的哀鳴,都來自日饞左首的店鋪,不周棺材鋪。
莊不周麻木的點點頭,目光裡飽蘊絕望的看了梁辛一眼,說:“你們……你們快跑吧,它逃出來了,不光會找我們報仇,只要是活人就不會放過的。”
而宋恭謹卻突然咯咯咯的狂笑了起來:“跑?跑得了麼?厲鬼現身,哈哈,老莊,這次咱倆把生意做到自己頭上了……”
兩個人失魂落魄的胡說八道,一股陰冷虐戾的味道,已經緩緩飄到了日饞門口,正有個陰喪的鬼物隱於空氣中,一步一步的向著他們走來。
宋恭謹整個人都癱在了椅子上,本來就沒有血色的臉現在都蒙上了一層青灰色,喃喃的哭道:“完了…完了……”
反應最激烈的就是羊角脆,小天猿一察覺到有喪物不懷好意步步緊逼,立刻呲出了獠牙,喳喳怒叫著衝向門口,跑了兩步回頭一看看梁辛沒跟來,愣了愣神又趕忙跑回來,三兩下騎到了梁辛的脖子上。
一陣森冷嘶啞的笑聲,從門外沉沉的響起,聽上去壓得人幾欲作嘔。
莊不周也嘿嘿的尖笑了起來:“果然誰也跑不了,他來了……”
這時候,突然一個聽著心情挺煩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你別進來啊,我這是飯館,守著兩間喪鋪就夠倒黴的,再進過鬼還怎麼幹。”
莊不周愕然長大嘴巴,看錶情比見鬼可驚訝多了,回過頭一看,梁辛正扛著小猴兒,皺著眉頭瞪著門外。
曲青墨則笑嘻嘻的看看宋恭謹,又看看莊不周,學著他們先前那副不急不緩的語氣,笑道:“兩位掌櫃的,小店打烊了,明日請早吧!”說著,作勢就要向外轟人……要不是時間緊迫,梁辛真想出去請位畫師過來,把莊不周和宋恭謹兩個人現在的樣子畫下來,掛在床頭天天看一遍,實在太解恨了。
眼看著那團陰風就要捲進日饞,梁辛對著青墨囑咐了一句:“看好他們兩個!”跟著身體一震,就像一頭兇狠的豹子,毫不猶豫的衝向喪物。
梁辛這輩子,最不怕的就是鬼。
鬼也是活的,想殺人也要靠力量,想不死更要靠力量!
藏在陰風中的喪物,對凡人來說自然強大無比,可比起已經堪堪進入聲色境的梁辛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第一拳,陰風潰散,厲鬼現身,臉色倉皇而淒厲。
第二拳,正中天靈,厲鬼連慘叫都沒來及發出,被凌厲的土行原力砸的灰飛煙滅!
而此刻,街角處突然響起了‘撲通’一聲悶響,一個人影搖搖晃晃的摔倒在地。
梁辛有真氣元基,目力也精強的很,看到那個摔倒之人,略帶意外的驚道:“老貓?”說話間已經掠過去扶起了他。
老貓的老臉蒼白,身體好像篩糠似的顫抖著,看著梁辛勉強道:“怎、怎麼會有鬼?”
梁辛呵呵一笑,把他扶進了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