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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慶再度舉壇豪飲,臉上都是歡喜的神色,最後又笑罵了句:“該殺!”說著,把罈子塞給了梁辛,梁辛淺淺的喝了一口,這酒裡的血腥氣太重,喝不下去了。
死人下酒,聽起來豪氣干雲,可味道實在太可怕了些。
趙慶明白梁辛的意思,收斂了癲狂的神情,有些疲憊的笑了一聲,淡淡的說:“我跟了總鏢頭十年,現在看他的仇人一片一片的死在他精心設計的機關下,開心的忘形了。”
梁辛一笑,回手拍了拍趙慶的肩膀,將心比心,如果死在鏢局裡的那個是曲青石,此刻他梁老三恐怕比趙慶還要更瘋更癲!
第二戰,國師弟子的手下,盡數死在裡劇毒之下,解鈴鎮青衣依舊沒動刀兵,四下裡又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夕陽似乎也不願在多看此處的血腥,迅速的沉入了地平線,只留下一蓬殘紅,無力的對抗著夜幕的擠壓。
梁辛側頭提醒趙慶:“我曾經和國師弟子交手過,他的七弟子精擅遁地的法術,說不定他們下一陣,會有人遁地。”
趙慶笑而搖頭:“不會,這個小鎮地點特殊,下面壓住了一片豐饒的銅礦,若想土遁潛入,碰他個頭破血流!”
不知不覺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今夜星月慘淡,散出的光華根本不足以照亮大地,高空之上始終有幾隻胡鴉在盤旋穿梭,偶爾發出一聲不耐煩的嘶啞怪叫。
麻雀老號之內,磨牙依舊趴在地面上,仔細的傾聽著,過了良久依舊沒能發現遠處的敵人有什麼動靜。
黃瓜等得無聊,盤腿坐在他身邊,不住口的催促……終於,磨牙開口了:“大群的敵人,順著大路狂奔,好像衝鋒前的助跑。”
黃瓜一愣,隨即笑道:“大路都被巨石封住,他們還助跑,還衝鋒?撞頭很好玩麼……”
話還沒說完,磨牙猛的跳了起來,小臉上掛滿了莫名其妙,結結巴巴的說:“沒、沒了,這些人跑著跑著,突然沒了動靜……”
聽地**,顧名思義,只能聽到地面上發生的事情。
屋頂上的梁辛一躍而起,皺眉道:“來了!不是遁地,是飛天!”
一句話的功夫裡,破空聲遽然大作,只見一道道人影從封堵小鎮的巨石之後沖天而起,梁辛目力精強,已然看清楚,這一波敵人的身後,都揹著一副薄薄的黑翼!
趙慶卻樂出了聲音:“司天監,還真有錢啊!”
這種黑翼設計巧妙,掌握了使用方法之後,雖然不能像鳥兒那樣自由翱翔,但是可用於短途滑翔、盤旋,使用起來靈活方便。
不用說,它的造價昂貴無比,即便是九龍司也只配置了幾十副,普通的青衣也只是聽說,根本連樣子都為見過。這一輪攻擊裡,司天監一下子動用了上百對,應該是也算是拿出了全部家當。
呼呼的振翅聲連成了一片,彷彿一道烏雲飄過,夜襲的敵人黑衣黑翼,臉上也沒塗滿墨汁,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一會功夫便掠過了巨石阻隔。
敵人也是久經殺陣的好手,明白如果著陸時落了單,便是被敵人圍住亂刀捅死的下場,此刻並不急著下來,而是在首領的帶領下,緩緩的盤旋著,準備一起落地。
天上昏黑一片,就算有強弓勁弩,普通青衣也瞄不到準頭,梁辛又把拳頭捏的嘎巴嘎巴響,準備等敵人落地之後跳出去動手了,不料身旁趙慶依舊舒舒服服的笑著,對著鎮子裡吼道:“太黑了,掌燈吧!”
話音落處,火光微現,一個早就隱藏在角落處的青衣翻手摘下長弓,將一道火箭射向了半空。毫無準頭可言,梁辛甚至懷疑下面引弓的青衣,是閉著眼睛射出這一箭的,火箭歪歪斜斜的升上了天……
肉眼可見的,當火箭飛至十數丈時,沉夜中的空氣猛的震盪了起來!先是一層淡藍色的輕炎,以火箭為中心,彷彿一道漣漪般的,一層層向外湧動著,轉眼蔓延開來,旋即嘭的一聲悶響,藍色的火焰轟然化作一蓬燒天的烈火!
遠遠望去,一道燦若蓮花的烈焰,轟轟烈烈的綻放在距離小鎮十數丈的天空中。
天上,著了火!
趙慶長長呼吸,吞吐著焦熱的空氣,對梁辛道:“這一道機關,叫做:舉火燒天!”
晃晃天火,把他的眸子燒得雪亮。
‘燒天’,嚴格的說,應該也算是風毒的一種,釋放之後,會靜靜懸浮於地面之上十三丈處,輕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