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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梟�
調子熟悉,正是梁辛不久前為了安慰小娃們唱的牧民喜歌,梁磨刀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才知道,現在唱歌的居然是羅剎凸。尤其讓人驚訝的是,這個‘凸’長得愚蠢醜陋,記性卻好得嚇人,這調子他只聽過一遍,現在唱出來竟分毫不差,歌詞音他一字不解,可硬是能重複出來。
羅剎凸不知道這歌得意思,還道是凡人間的戰歌,眼看著又要開打,立刻拉起嗓子給主人打氣……好僕人,這點眼力價是必須有的。
梁辛啼笑皆非,天上的溼婆則勃然大怒,隨手把正向他‘稟報軍情’的夜叉摑飛,口中出一聲夜梟般的嘶鳴,細小的脖頸向下猛地一摔,那片瀰漫百里的鬼烏雲向著山坳猛撲而下。
烏雲中交雜著無數分身的戾笑,沒有人比它們自己更清楚,這一團烏雲會有什麼樣的威力,說它天崩地裂或許誇張,但所過之處‘海枯石爛’卻絕不過分,上一次溼婆怒,還是七百年前,也是這樣一甩‘長’,一千多頭犯上夜叉盡化枯骨。
溼漉漉的烏雲,溼漉漉的頭,撲湧而至,哪管什麼山坳、人命,只要它覆蓋之處,一切都會化作塵埃碎屑,梁辛卻站著不動,直到那‘第一縷’頭攻到身前,他才驀地伸手一抓,繼而跨步,瞬息千里
小魔頭突兀消失在山坳,而老太婆、大阿姐、羅剎凸等人眼前也隨之一亮……離開的不止梁辛,還有那一團黑壓壓的頭或者說,梁辛扯著溼婆的頭、動身法,把它遠遠地掄了開去。
溼婆玩全來不及反應,就覺得根撕扯劇痛,一股自己根本無法抗拒的力量,正把自己掄起來,狠狠地甩向千里外的堅硬山岩
就算時光輪轉,讓正在生的事情重演十遍,溼婆也仍還不敢相信,它以為法器,烏雲就是頭,這是不會錯的,可這滿頭鬼經過千年的錘鍊,看似有形實則無質,是頭,也是靈元、是法術,任誰都會觸手成煙,就算是大羅金仙,也絕不可能抓住自己頭。除了溼婆自己,它的頭不會被任何人抓到手裡,這是‘規矩’,這是‘法令’,這是自己這一族能成為惡魔世界強者的關鍵啊。
更何況,頭就是它們的法力所在,不管是誰只要一碰到,就會立即倒斃。溼婆歇斯底里的尖叫,卻絲毫改變不了被掄起狠砸的勢子。
溼婆不知道,它的規矩,早就不再是小魔頭的規矩了。在梁辛眼中,頭就是頭,只要是頭他就能薅、能扯。
溼婆倉皇、無措、不敢置信,但是心裡卻並不算太害怕,它的身體天生堅硬,就算被甩到地上,最多也就是砸踏一座大山、砸出一盞平湖,只會讓山崩地裂,它自己不會有事。
在它啟程時,大修羅也告動身,就這樣被摔上幾次,雖然狼狽卻不足以致命,只要再堅持片刻,等來大修羅,敵人再強也不用擔心了。
直到他落地之時,溼婆才猛然現,哪還有被摔上幾次的機會,僅這一次,它就會骨斷筋折,變成一灘肉泥
山石地面都不如它身體結實,但真正要命的,是沿著頭穿梭過來的可怕力量這股力量實在太大了。這便彷彿,從三尺高的地方摔進水裡,任誰都安然無恙,可要是從千丈高空落水,就只剩死路一條。
下貫的力量大到無以抗拒,溼婆的碎骨爛肉,足足迸濺出數十里開外……
人影一閃,梁辛又回到山坳中,羅剎凸先驚後喜,急忙扯開嗓子,把剛才停下來的喜歌又續上了。
就在歌聲重新響起的剎那,一道紅色光芒突兀出現,從視線盡頭直撲千里擊殺夜乞叉時,梁辛曾在天空劃出一道道血線,而此刻浮現於夜空中的,卻是一條河,貨真價實的血河。
大修羅。
天掛血河,魔焰昭彰,兇威瀰漫天地跟在梁辛身後的羅剎凸嗓子忽的乾澀了,受強勢重壓,再也不出一絲聲音;山坳中的老太婆也悶哼了半晌,竟無法再站穩,雙腿一軟摔倒在地;倒是大阿姐,修為淺薄,反倒不受影響,急忙伸手去攙扶婆婆。梁辛卻仍是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模樣……大修羅的實力應該很不錯,可它再強也在‘規矩’之內,又怎麼可能是梁辛的對手
梁辛甚至都沒抬頭去看天空裡的血河,而是微微皺著眉頭,有些走神了。羅剎、夜叉、溼婆、修羅,諸般魔物輪番登場,一樓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世界,從這些怪物身上也可見一斑。
無一例外,全是魔物……梁辛總算想到了些正經事,又略略尋思片刻之後,伸手喚過羅剎凸,正想比劃著向他詢問一件事,懸於半空的血河突然滾盪開來,血腥氣滾滾播散,大修羅的狂妄笑聲也同時響起,兇魔神通已經準備妥當,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