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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木欄杆,“能說說牧師的事情麼?”
“好啊。很多年後有人會為他作傳的,可惜我未必能活到那個時候了。不過,我有自信,”博士有些自得似的挑起眉鋒,“沒有人比我更熟悉彭·鮑爾吉。”
“我和他認識的時候,他只有18歲……”博士輕聲說。
“那一年我在劍橋大學當交換學生,而他在劍橋的歐亞研究論壇嶄露頭角,以熱情和辯才聞名。我第一次看見他時他按著一本聖經,在一場公開的辯論中對著所有人咆哮說:這是一個已經沒有人相信神的時代。那些把手放在黑箱子上的人,他們的胸前可能就掛著耶穌基督受難的十字架。他們每個週日在教堂裡虔誠地祈禱以獲得心裡的安寧,但這些被教義安撫的心,卻能做出強硬的戰爭決策。神已經變成了木架上的一個傀儡!”博士低低地笑著說,“當時我覺得我的心都要跳出來了,這是怎樣一個人啊,一個內戰國家的貧窮的年輕人,他接受著英國政府的資助,可是他就像是註定要成為世界之王的神之子那樣。他用他的火焰燃燒自己,溫暖周圍的人。那之後,我和他變成了朋友。”
“但是我很快就發現自己低估了這個傢伙,他不是僅僅在論壇上揮舞手臂的人,而是一個真正的實幹派。英國情報五處的人來劍橋請他喝咖啡,我後來才知道因為鮑爾吉啟動了一項規模宏大的計劃。他試圖動用一切可能的渠道勸說工作在英國的高加索裔專家回到故國。這些專家中有很多當初是為了躲避內戰而離開高加索的,而鮑爾吉以我至今都不能理解的執著勸說當時的高加索科學院負責人許諾將武裝保護每一個迴歸的專家。鮑爾吉便是拿著這樣一份公函一個一個地上門去勸說那些專家,其中一些人真的響應了他,而另一些人則出賣了他。”
“可是情報五處也沒有辦法,鮑爾吉沒有做非法的事。所以他們希望他能夠主動退出,並取消了他的學業補助。但是鮑爾吉不是輕易就肯撤退的人,他為餐館端盤子、打掃,也為學校圖書館徹夜地看門。他沒有錢租房子,就住在我的客廳裡,他收集了圖書館裡的列印廢紙,用反面打成信件,發給更多的高加索裔專家。”
“原來你們認識那麼多年了。”林說。
“很多年了,是啊,很多年了……”博士輕聲說,“當時情報五處也來請我喝咖啡,問我為什麼一個西點軍校的交換學生要和這樣一個狂熱的愛國主義分子混跡在一起。可是我能不跟這樣一個人混跡麼?”
博士看著夜空,“他是我眼裡的……神之子啊。”
“但我們都沒有料到那個逆轉來得如此之快,第三次全面戰爭爆發,高加索再次成為戰場,政局一變再變。有一天夜裡,鮑爾吉冒著大雨衝了回來,他滿臉也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他對我咆哮說他們殺死他們了!他們殺死他們了!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立刻開啟CNN的網站。我看到了那則新聞,至今我都記得那一刻的心情,但是我無從描述。那則新聞裡說,高加索新當選的執政黨以叛國罪一次性槍斃了歸國的專家共計27人。”
“都是受到牧師勸說的人麼?”林問。
“有的是,有的不是。但是那種感覺……那種感覺是你一切一切的努力就這麼被人一手推倒了,有人把你的愛、理想和尊嚴放在腳下踐踏。”博士攥緊了拳頭,臉上的曲線剛硬鋒銳,“就是那一天,我對鮑爾吉展示了魯納斯計劃的綱要。”
“魯納斯的研究是從那時開始的?”林問,他感覺到自己已經接近一個劃時代的開端。
“是!當時我是何等的天真啊,那時候所謂魯納斯計劃只是我導師的一個研究專案,而我只是成員之一,目標是利用一臺我們希望命名為‘魯納斯之眼’的巨型機窮究數學,最終分析出當前環境下最危險的隱患,並預先予以排除。就像伊瑞娜在課上說的,這是一群被蝴蝶效應感召的瘋子樣的年輕人,我們希望以神的高度觀察世界,基於‘混沌’的巨型機就是我們的武器。而美國軍方對這個病狂的概念並不感興趣,他們嘲笑說這只是一群學究的造神運動,我們沒有獲得什麼資助,只有一家小型基金會肯為我們注入資金。”
“而我對鮑爾吉說,一個英雄只有握住了武器,他才會是戰無不勝的。而魯納斯……”博士笑了笑,“當時還是想象中的超級巨型機魯納斯,就是我們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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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節:第二章 伊甸園(9)
“三個月之後,鮑爾吉加入了我們的團隊。我們把自己稱為L。M。A。,但不是洛倫茲軍事學院(Lorentz Mili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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