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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無疑又是個悲劇。然而這些美人中,幾乎每個人都曾有過那麼一段不太美好的回憶,包括陰戾的東宮。
小妹聽得很認真。這圖冊裡的人們都擁有得天獨厚的美貌,卻沒人可以擁有一帆風順的人生。
我抱著小妹的肩膀,與她頭靠頭。“二姐想說的是,追求所愛的人,本身並沒有錯。但你得首先認定他值得你這麼做。一旦認定了,就不要後悔。即使真的錯了,也要拿得起,放得下。”
小妹沒有說話,像是在思考。她翻著手中的圖冊,輕呼一聲:“這是姐夫?”我湊過去看,只見安錦的名錄下寫了這麼一句:
安郎一顧傾人魂。
這是燕豐人對他的評價。他不是最美的那個,但他身上總有那麼一股奇特引力,只要看到便挪不開眼,越看越想看,漸漸地就印進了心裡。從前我對此頗不以為然,但現在——
我抬起頭,看向不遠處的安錦。他正半倚在竹椅上飲茶,手中捧著一卷史書。一身淡青的直裾深衣,衣料質地垂順剪裁寬鬆,隱約勾出長身細腰,多添幾分意態風流。
大概是感覺到我看他,他抬起頭,眉眼溫柔地朝我微笑,整個人仿若浸在清潭中的一段玉璧,清潤潔淨。
小妹湊近我的耳朵,悄聲道:“二姐,你的臉紅了。”
我趕緊低下頭,沒好氣地瞪她。“死丫頭。”
“惱羞成怒。”小妹別了彆嘴,又湊到我耳邊,眼睛瞪得很圓。“二姐,姐夫的故事又是什麼?”
他的故事?我在心裡想了想,大概是一個青梅竹馬錶白被拒,發奮圖強最終娶了要嫁有錢人的傻妞的故事。過程挺坎坷,索性結局還挺圓滿。
小妹嘆了口氣。“二姐,你比我還沒出息。姐夫是很好看沒錯,可誰會看自家相公看到發呆的?”她轉了轉眼珠子,擠眉弄眼地問:“姐夫對你來說,是那個值得的人麼?”
我忍不住,又偷偷看了安錦一眼。這回他沒有抬頭,從我的角度只能看見他在燈火下半明半暗的側臉,安寧閒適。
“這個問題,你應該問他。”
我也很想問安錦,從小到大,將我裝在他的保護圈裡,最終又娶了我做媳婦兒,不時替我的衝動收拾殘局,究竟值得麼?
當晚歸家的時候,安錦帶著我,我帶著元宵,三個長長短短的影子投射到地面上,很有些一家人外出散步的溫馨。元宵挺愉快,在我和安錦之間竄來竄去,時不時探出個頭,夾在我們的腿間得意地嗷嗷兩聲。
由於無意中對安錦表了個白,我還沒緩過這勁兒,雖然拉著他的手,眼睛卻不敢看他。
他走了一小段路,忽然彎下腰在元宵的脖子上揉了揉,指著安宅門輕聲道:“你先回去。”
元宵明顯有些不滿,但猶豫片刻礙於他向來說一不二的威勢只好留戀地看了我一眼,夾著尾巴可憐兮兮地朝門口走,把後門拱開一條縫鑽了進去。
只剩下兩個人,我頓時有些緊張。
他的手指在我手心一劃。“怎麼不說話?還在害羞?”
“沒……沒有。”
他攤開我的手,往我手裡一握,一塊冰涼堅硬的東西便進了我的掌心。
我對著月光看了看,那是塊鮮紅色的印鑑,色如鮮血。印鈕處雕著細長的犬形,像極了元宵。印鑑底部用小篆刻著六個字:元宵十三公子。印章的材質中以田黃為帝,雞血為後,而這塊印鑑正是用印後雞血石製成。
我歡喜地把玩了許久。之前用的印鑑在與七公主的那次衝突中摔壞了一隻角,我一直琢磨著要重新刻一塊,沒想到他卻記在了心上。
“還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麼?”他低下頭看著我的臉。
我仔細想了想。“是你的生辰?”
安錦的臉一黑。“我的生辰是十二月初八。”
“那——是我的生辰?”
他的臉更黑。“你連自己的生辰也不記得?上個月不是剛剛過了。”
我偷偷瞥了他一眼,見他確實有些惱了,這才正色道:“是我們兩年前成婚的日子。”
安錦終於舒展了眉,伸手抱我。此時萬家燈火未滅,晚秋涼風輕送,他懷中的溫暖令我不想離開片刻。
“成婚的時候一定很恨我罷?”
此話從何說起?誠然我當時心中對他很有些意見,但怎麼也談不上恨。於是我很實在地搖了搖頭。
“若不是我,你當時應該已經跟自己所愛之人在一起了。你要是怪我也理所當然。”他似乎完全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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