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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他再見到我,就算表面上不會做什麼,心裡也一定恨不得將我嚼碎了吃掉,哪知道他卻表現得挺淡然從容,昭然有禮,甚至頗誠懇地邀請我一同飲茶。如此看來要麼是我高估了兩次被逃婚對他的影響,要麼是他的城府比我想象的要深得多。
雖然夏之淵在我心中早已成了只蛇蠍美人,但不能否認,單從外在條件來看,他的確非常吸引人,引得西涼那幾位尚未出閣的長公主紛紛來客驛做客,絲毫也不避諱。然而夏之淵表現得不溫不火,似乎並沒有對誰特別留意,於是受了挫的長公主們又把目光轉向了沈將軍。
沈將軍雖然向來淡定,卻依然被這等場面給逼得躲到房裡不出來。小妹挺不屑,認為這些公主們絲毫也沒有公主樣,連烏龜將軍也看得上,可見是有多嫁不出去。
我但笑不語。我有預感,這回來西涼,絕不會無功而返。
五十九章 三個男人
“公主請。”
夏之淵邀約幾次,我終於推辭不過,答應跟他一同飲茶。客驛里長著幾顆桂花樹,時逢深秋,桂香綿延。他命人在樹下設了張玉石案,準備了香茗小點,屏退左右和我相對而坐。他難得沒有著錦衣玉帶,只穿了身款式簡單的白色棉袍,倒很能給人一種仙人入世般高潔出塵的錯覺。
我知道他不會選擇在這裡對我不利,這麼做一定是有話想對我說。哪知茶添了幾回,他也只是聊些題外話,勸我用些點心,十分悠然自得。
敵不動,我自巋然不動。我也堆著標準微笑應付他。
風過葉動,落下不少桂花粒。他望著茶杯,忽然沉默了片刻。
“殿下,可是有何不妥?”我見他怔怔地盯著茶杯看,試探地問。
他悵然道:“又是深秋時節。夫人可還記得去年秋天時的白鶴原?”
怎麼會不記得。那時東宮讓我替他的寵姬飛舞作畫,跟我說了一大通沒頭沒腦的話,後來我還遇上了七公主,跟她打了一架,狼狽透頂。現在想來,那時東宮應該是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世,所以故意與我接近,暗示安錦已經不能再把我藏下去了。只可惜我那時駑鈍,雖然知道他別有用心,卻也沒往深了想。
“殿下有話,不妨直說。”我替他續上茶。
“之前以公主的家人要挾公主下嫁,本宮也並沒抱僥倖心理,以為公主會寬宏大量原諒。”憂傷落在他天人一般的容貌上,令人為之心顫。
這就是身為美人的好處。哪怕我明知他不是善茬,也不能不被打動。
“但無論如何,我們已經拜過天地,做了夫妻。就算你逃了,怨恨我也好,這已成事實。”他深深地望著我。“在我心中,你已是我的夫人。至於從前的那些荒唐錯事,我會盡力彌補。”
他從袖中拿出一張白絹,在我面前輕輕展開。
白絹上畫著一位翩翩起舞的女子,其下落款“元宵十三公子”。因為曾浸過了水,墨汁暈染得到處都是,早已看不出女子最初的形象。
“這幅畫,我一直留存至今。不為別的,只因為這是你留下的東西。”他垂下眼,長睫葳蕤。“阿遙,給我個機會,好不好?”
這是夏之淵破天荒第一次沒稱自己為“本宮”,也是我第一次認認真真地看他。看了許久之後,我嘆息地問道:“這樣不累麼?”
他疑惑地抬眼看我。
“你是這樣,夏之淳是這樣,顏或也是這樣。”我苦笑一聲。“為了自己的野心,勉強自己對不愛的人曲意逢迎,費力討好,裝作一副情深似海的樣子,演這麼些打動人心的好戲。這樣,不累麼?
他神情微僵,半晌才勾了薄唇,笑得有些悽然。“有時人演戲演得太久,常常入戲太深,待發覺時已難以自拔。”
“你覺得時至今日,我還會再信你麼?”我無奈,怎麼我就長了一副好騙的模樣麼?同樣的伎倆用了那麼多次,還能管用麼?
他起身,背對我踱了兩步。“你信的,就只有安錦一個人?你又怎麼知道他對你是全無企圖一片真心?”
“我與他從小一起長大,他是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
“你很清楚?”他忽然轉過身,鳳目含慍。“那麼,安家的秘密,他自己的身份,安錦可有一開始就向你坦白?你的身世,他數年前便已經得知,為何從不向你提及?你怎知他不是利用你的身份為自己留後路?”
我皺眉。“我跟安錦之間的事,不用你來猜疑。”
夏之淵搖頭苦笑。“好,不提安錦。就算你再忘不了他也好,他畢竟已經不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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