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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這一言一行中,處處都為我考慮,容不得我再懷疑下去。
對姜雲翹也是一樣。雖然柳御史岑太宰的兩派鬥爭已將我二人推向競爭者的位置,但她卻依然滿不在乎我行我素地與我來往,毫不避嫌。平日行事亦光明磊落,更時常對我幫助提點,似乎只求安於現狀,根本就無意淌進這攤渾水。我提防了許久仍無可疑之後,終於也漸漸對她敞開了心扉。
沒過多久,發生了一件大事。杞皇突發疾病重痾難起,將皇位傳給了東宮夏之淵。夏之淵即位,成為杞國新帝。
我知道安錦他們一定已經開始動作了,只是沒想到這動作會來得那麼迅猛。
這還只是個開頭。數月後,西涼大軍帶著失蹤已久的三皇子夏之淳打著順應天意除孽懲奸的旗號,來勢洶洶地從邊境攻入杞國,同時杞國內人心惶惶,謠言四起,稱當今天子是毒害親父謀殺兄弟得來的皇位,證據確鑿不容置疑,實是大逆不道的妖孽,人人得而誅之。杞國各地紛紛揭竿而起,響應三皇子夏之淳的號召,誓要將這弒父誅弟的妖孽趕下龍座。西涼大軍聯合了各地作亂的人馬,勢如破竹,很快便攻入了燕豐城。
三皇子夏之淳救出了奄奄一息且被囚禁的前杞皇,證實了夏之淵所作所為,並在百官人民擁戴之下,取代了夏之淵成為真龍天子。而夏之淵畏罪潛逃,不知所蹤。杞皇被救出後不久,終因身體衰弱駕崩。
局勢穩定後,西涼大軍退出杞國,顏帝與杞國新帝夏之淳表示兩國將攜手迎來久違的和平時代。夏之淳為表示對西涼扶持出兵的感激,將大杞國西面的遼城,康遠二地割讓給了西涼國,以示友好。
聽到這個訊息時,我的家人均有些黯然。無論如何,大杞國也是我們的故國,誰願故土遭逢變故,滿目瘡痍,甚至還被分割出讓?
我心中很不是滋味。雖然明白割讓領土一定是夏之淳和顏或之間的交易,但安錦畢竟也參與其中,至少是個知情者。杞皇和東宮一死一逃,的確已對我們再也沒了威脅,然而這樣決絕的手段,還是無可避免地令安家守護了數百年的杞國受到了損害。
孰對孰錯,已說不清。杞皇和東宮欠安家的算是還了,安家數百年的職責,也到了該結束的時候。安錦因此而背上的罪孽,我願意跟他共同分擔。
只是我的夫君,為何還沒有出現?
六十五章 雪中少年
不久之前,妙音和大哥的女兒,也就是我的小侄女終於出世。雖然過程挺艱辛,妙音也吃了不少苦頭,但終究母女平安。小侄女長得白白胖胖,眉眼像大哥,殷紅的櫻桃小嘴卻像極了妙音。這孩子一出生便被我們全家捧在手心裡,呵護備至。娘高興之餘,又感嘆說原以為會先抱到我生的孫孫,卻沒想到變故頻頻,最後還是讓大哥搶了先。
我心中黯然,表面上卻只做輕鬆不在意。
自從夏之淳即位的訊息傳來之後,我無時無刻不在期待安錦的到來。然而夏之淳即位後月餘,安錦依然沒有出現。我忐忑不安,甚至已經開始胡思亂想,想他是不是遭到了顏或的暗算,或者遇到了什麼變故……
或許是姜雲翹留意到了我的心事重重,某回散朝之後,她神秘兮兮地說要帶我去個地方,說這地方能解人心中愁鬱。
我當是何等奇妙的地方,卻原來是個酒館。雖說是酒館,卻修築在橫跨江河的石橋上,能聽得水聲激盪,別有風情。據云翹所說,這酒館建在江河之上,也是帶了“愁若逝水,一去不回”的用意,要讓人在買醉中漸忘煩惱。
都說一醉解千愁,我向來不愛喝酒,不愛那種辛辣入喉的刺激,但這裡的酒卻很不相同,酒香沁人,入口卻柔滑醇美,不帶苦澀,像是在喝花蜜。好奇之下,我便喝了好幾杯,哪知這酒雖然味道輕柔,後勁兒卻很大,才不過喝了幾杯,我已經有些暈眩。
儘管如此,我卻有些失望。好喝歸好喝,但安錦依然好端端地在我心裡裝著,沉甸甸一大片,沒有絲毫減輕的跡象。所謂忘憂,果然是名不副實。
我正想向姜雲翹抱怨幾句,卻見她正抱著酒罈猛灌。
這麼個喝法,就是一頭熊也得醉得跳草裙舞。我趕緊從她手裡奪下酒罈,她醉眼朦朧地瞅我,口齒不清地問:“怎…怎麼了?”
“喝那麼多,很傷身體。”我知道在這兒說這種話有點不合時宜,不過這傢伙的作為實在有些匪夷所思。
“不…不是來買醉麼?不,不喝多點,怎麼醉?”酒意上了臉,她皺著眉頭,滿臉通紅。“我要喝——”她起身來奪我手裡的酒罈,誰知才剛剛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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