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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霄聞言,當場愕住了,心忖:“我今天怎麼神不守舍了,元弟又沒見過霞妹,我怎麼會問起像不像來了?”
舒元見雲霄這副尷尬的神情,他實也測不透這位大哥心中在想什麼,茫然地搖了搖頭。
雲霄忽然問道:“你是怎麼碰上她們的?”
舒元道:“就在我們剛穿過金壺項時,奚伯伯發現了那該死的雲漢,就追了下去,我因腳程趕不上,才落了下來。”
雲霄道:“難道你沒有跟著奚伯伯所去之路,怎會到了這裡呢?”
舒元道:“我本來是追著奚伯伯去的,哪知在半路上碰著了薛丫頭,我知道她是罪魁禍首,所以一見面就打了起來。”
雲霄嘆了一聲道:“你可知奚伯伯已死了麼?”
舒元吃驚地道:“奚伯伯死了?是誰下的毒手,走!咱們找他拚命去!”
雲霄黯然道:“是花蕊大人出的手,現在追去也找不到人了。”
二人說著,又回到金壺頂下山口處,看那踏波無痕奚平時,早已僵臥地上,兩人抱屍痛哭了一陣,就在當地草草掘了一個坑,把屍體埋了。
可嘆奚平一代俠義,而今竟落得埋骨荒山,連墳墓也沒得一個。
晨光熹微,荒山靜寂。
雲霄和舒元兩人呆立當地,默然無聲。
踏波無痕奚平的屍身,橫枕黃土。
良久,良久,舒元抬起頭來道:“大哥咱們這還打算到哪裡去呢?”
雲霄悽然道:“我想到洛陽去,順便打聽家父的下落。”
舒無道:“我還是跟著大哥一路走的好。”
雲霄道:“你不必了,可在老爺廟前等著梅姑娘,然後一路到洛陽找我好了。”
兩人就這麼說定,金壺頂下分手,分途而去。雲霄離開了中嶽嵩山,信步而行,心中充滿了事端,父親的下落不明……,同胞兄弟的義絕情斷,……還有那歐陽玉霞,似真又幻,她怎麼會歸了天蠍教?……思緒潮湧,把個大俠士鬧得昏頭昏腦,忘天色之早晚,忘路之遠近,不知不覺間,已走出了七八十里路。
天色已是將近黃昏了,但見舊鴉陣陣,落霞滿天,端的是夕陽無限好……豈奈他雲霄思潮如驚海怒濤,哪有心意去欣賞眼前美景?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夜幕已漸漸地罩了下來。
雲霄在夜色茫然中,踽踽獨行,不辨方向,更不知身在何處。
也不知走了多少時間,昏暗中,突見遠遠傳來一絲燈光。
雲霄就順著那燈光走去,行到近前,才看出是一間孤零零的茅舍,那燈光乃是黃泥爐於冒起的火苗,青煙兒自隨風飄揚。
爐上放著一把瓦壺,壺中不知煮的是什麼東西,壺嘴上突突直冒白煙。
雲霄到了門口,打量了一下,高聲喊道:“有人麼?有人麼?”
他連喚了數聲,連個回聲也沒有,心中就感到奇怪,再又四下打量,極盡目力,四外也不見有任何光亮。
為好奇心衝動,他伸手推開了柴門,徑自走進院中,又叫了一聲道;“有人在麼?”
茅屋中傳出來一個微弱的聲音,道:“你是什麼人?”
雲霄道:“夜行人想借地方休息一會,順便討些食物不知方便否?”
那微弱的聲音道:“請恕我身患大病,行動不便,請進來吧!”
雲霄聽那人口音,像個老年婦人,心忖:“這老婆婆好大的膽量,敢孤獨地住在這荒涼之地……”思忖之間,人已進了屋,見靠窗一張床上,坐著一個老婆子,雖然白髮飄蕭,卻是面容紅潤,哪有一些病態?
雲霄心中驚異,不禁就形於顏色,那老婦人似已看了出來,笑道:“尊駕看我不像有病麼?其實我這是迴光返照,最多也活不了兩個時辰啦。”
雲霄道:“就你一個人住在這裡嗎?”
他這一句話似乎問到了那老婆婆的傷心處,神色突變,強自鎮靜了一下,緩緩地道:“是老身同小兒。”
雲霄道:“令郎可是有事出去了麼?”
老婦人微嘆了一口氣,道:“就在院中樹下……”雲霄聞言,禁不住越發地詫異了,自己進來明明不見院中有人,他那兒子幾時又在樹下了。
心中一動,由不得探首向外看去。
這一看不當緊,一瞥之下,嚇得個雲霄忍不住驚叫了一聲。
原來那樹下真的有一個人,卻是被活活釘死在樹身之上,雙目突出,七竅中鮮血淋漓,死狀悽慘已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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