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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亂動,喳喳直響。
吃得高興,連看都不看殿中那些人,就在這時,忽見人影一閃,那書生面前多了一個小叫化子。
那書生仍吃他的,理也不理。
小叫化也不客氣,就在那書生對面一坐,低聲道:“他們已對這裡起了疑,怕就要找了來啦!”
那書生道:“不管他們,放著好酒好菜,且吃了再說。”
小叫化笑道:“我的公子哥,早上方在金谷吃了一桌整席,這還不到半天時間,就又餓成這個樣子,你有個夠的時候沒有?”
那書生一面大嚼雞骨,一面斷斷續續地道:“你懂什麼?人生在世吃穿二字,吃比起穿來,卻要實惠得多哩……。”
他一邊說著,伸手就又端起酒碗來,一手拿起半片滷雞,剛一偏頭,忽見從廟門口進來一人。
那人生得面黃肌瘦,穿了一身黑衣,宛如大病初癒的樣兒,但是那雙目卻精芒閃動,一望而知是位武林高手。
他走進店來,一聲不哼,就只瞪了那書生一眼,步向丹墀左邊,坐了下來。
那書生好像根本就沒有看見有人進來似的,酒到碗幹,還一個勁地嚷著:“這酒哇!莫非是老窯中存的,市面上哪能買得到。”
他一言來了,廟門口又進來了一個人。
這人是一身青衣,身子又瘦又長,搖搖晃晃地也走上了丹墀,就站在那黑衣人身旁,宛如豎著一根青竹竿樣的。
韓翊見狀,心想:“好高好瘦的人,這都是哪一路的人物?”
就在他一念未已,廟門口響起了一聲大嚷道:“就是這裡了。”
好大的嗓門,隨著那嚷聲,進來了個西藏番僧,年齡不過四十上下,光禿著腦袋,袒著右肩,披著大紅袈裟,左手搶著大串佛珠,更長得身廣體胖,一臉橫向,絡腮鬍子又黑又粗,根根直豎,神態勇猛兇惡已極。
他邁動著大步,也上了丹墀,望著那書生,冷哼一聲,挨著那青衣人盤膝坐下。
那書生,這時從懷中掏摸了一陣,先掏出來一把花生米,隨後又掏出來十幾個柿餅,笑向小叫化道:“兄弟,你可知道,柿餅夾花生米吃,名叫索火腿,別有風味,不信你嚐嚐看。”
小叫化似乎被引得饞了,他並沒有嘗那素火腿,端起粗碗喝了一口酒,跟著就撕雞脯子吃,一邊又往口裡亂塞饅頭,對於大敵當前,簡直沒放在心上。吃相也和那書生一樣,饞得難看。
在這時,廟門口又來一人,全身雪白,不必開口,便自有一股寒冷之氣迫人。
韓翊一看到這白衣怪人,想起昨夜之事,駭得他心房猛烈一跳,一顆心幾乎都要從喉嚨裡跳了出來。
耳邊響起了一個嬌細的聲音,道:“師伯,這不是昨夜那人嗎?”
韓翊聞言心中一動,這才想到昨夜失去聯絡的施琳和楊海平兩人,轉頭看去,見兩人不知什麼時候,已坐在自己身邊。
再掃目一看殿中那些人,三三兩兩,也全都圍在一起,竊竊私議,沒有一個敢大聲說話的。
就這麼一眨眼間,廟院中忽然起了霧,有些迷濛,不知什麼時候,在那四個怪人身前,卻多了三人。
居中而坐的,是個五十餘歲的老道,面容瘦削,額骨高聳,尤其面色青中帶綠,明而透亮,直如夜明深山荒野中的磷火一般,碧焰閃爍,令人不寒而慄。
老道身旁,侍立著兩個稚齡小童,面目姣好有如女子,左一人捧長劍,右一人捧拂塵,宛如圖畫上的哪吒紅孩兒。
那書生此際也吃得差不多了,兩手摸了摸肚子,朗聲念道:“我醉欲眠君且去——怎麼又想睡了,我就是這個毛病,吃飽了就得睡覺,睡醒了就又想吃。”
“怕你睡不安穩吧!”
那老道冷冷地說了一句,瞪眼望著那書生。
書生聞言,這才轉過頭來,微微一笑,道:“喲!我只顧了肚子,沒想到驚動了各位,請問你們是哪一層地獄中放出來的呀?”
那老道冷哼了一聲,道:“尊駕用不著使酒發瘋,昨夜阿房宮故址上,你已出盡風頭了。”
那書生哈哈笑道:“好說!好說!學生懷弔古之幽情,只是想從那廢墟上,去追思當年秦皇獨夫之心,‘六王畢,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覆壓三百餘里——’。”
他說著說著,竟然朗聲長誦起“阿房宮賦”來,氣得那老道把鬍子吹起多高。
那西藏番憎陡地大喝一聲,道:“這小子欠揍!”
書生微微一笑,揚手扔出那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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