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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咱們可都算是沒閒著的時候,今兒就當是鬆快一回,咱們犒勞犒勞自己吧!”
恭聲答應了老葉叔的話頭,相有豹依舊是照著晚輩在酒桌上該守著的規矩敬過了老葉叔三碗酒。這才朝著已然喝得面泛紅暈的老葉叔說道:“老葉叔,您今兒下晌跟我說的那調教玩意的道理,我這心裡頭一直都在琢磨您話裡頭的意思,可怎麼也都沒想個通透?這人跟玩意之間要不是主僕之間的樣子,還能是個啥?”
伸手捋著鄂下雪白的鬍鬚,老葉叔沉吟片刻,方才伸手指了指院子外籬笆牆裡養著的那些野物,再掄著胳膊朝門外漆黑的山林掃了一圈,曼聲朝著相有豹說道:“有豹。你瞧瞧我拾掇來的這些個野物,還有這滿山林子裡生著的玩意,倒是哪樣最要緊?”
不假思索地朝著那兩隻趴在地上沒精打采的走地狗一指,相有豹應聲答道:“那自然是這兩隻走地狗!您身邊有了這倆玩意傍身使喚,這都能頂上倆積年獵戶了!”
不置可否地輕笑幾聲,老葉叔介面笑著說道:“那要是沒了我想要拿捏回來的旁的玩意,這倆走地狗,我還能使喚得上麼?”
都沒等相有豹答話。已然悄沒聲喝了半碗松子酒的九猴兒已然面紅耳赤地搶開了話把:“這我知道——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真要是老葉叔您不打獵了。這倆走地狗也就只能是在您身邊領著玩、逗您閒著時候有個開心笑模樣,再也沒了旁的用處了!”
伸腿在桌子底下狠狠踹了九猴兒一腳,相有豹眨巴了幾下眼睛,沉默著看向了只把話說了半截子的老葉叔。
輕輕啜了一口九猴兒搶著倒上的松子酒,老葉叔伸手捋了捋鄂下雪白的鬍鬚,這才拿手指頭蘸著酒水。在桌子上輕輕畫了個不大的圓圈:“有豹,我在林子裡闖了也算是有了半輩子,要說旁的見識都還數不上,可這林子裡的各色野物,我倒是見了個十足十。我就琢磨著。。。。。。這林間野物、樹木花草。各自都得有各自的用處,誰可也都離不了誰?就像是這麼個圓圈圈一樣,往來反覆、週而復始,誰也都不知道哪兒是頭、何處是尾,誰在當家、哪個跟隨。要在這些物件裡選出來個高低上下,倒是真難。。。。。。”
耳聽著老葉叔像是略有些醉意般地說著車軲轆話,同樣叫那喝著清甜、實則凜冽的松子酒擺佈得有了五分醉意的九猴兒猛地嬉笑著接應上了老葉叔的話頭:“老葉叔,您說的這話,我怎麼聽著有點聽不明白啊?就像是咱們拾掇回來的這頭黑豹,只要是能見天兒地逮著了活物吃食,那這山裡頭的蟲子是多是少,可就壓根不沾它的事由了?”
眼瞅著相有豹頗有些嗔怪地伸手在九猴兒後腦勺上拍了一記,老葉叔卻是哈哈大笑著再次端起了酒碗:“說起這山間野物,虎吞豹、豹獵羊、羊吃草,全是都叫人能瞧在眼睛裡的事由,倒是也真不稀奇。可這虎豹之類的猛獸吃、喝完了總得拉、撒,這又養活了林間草木,卻是叫人瞧在眼裡都不上心的事兒了!把這車軲轆話裡頭的意思挑出來說,那就是世上萬物無貴賤,陰陽有道自輪迴!”
嘴裡把老葉叔唸叨的那兩句話嘀咕了好幾遍,相有豹若有所思地端著酒碗湊到了自己嘴邊,卻是遲遲都沒喝上一口清冽的松子酒,反倒像是老僧入定般地僵坐在了桌邊。
似乎是知道相有豹腦袋裡在琢磨著事由,原本有了五分醉意的九猴兒頓時閉上了嘴巴,眨巴著一雙眼睛盯著相有豹的臉色,抓在手裡的筷子也輕輕擱在了桌子上,壓根都不敢發出一點多餘的動靜。
眯縫著眼睛看著相有豹沉思的模樣,老葉叔的嘴角邊倒是掛上了一絲微笑的模樣。揮動著手中的筷子,老葉叔有滋有味地把桌子上的各樣菜餚又嚐了個遍,方才端著酒碗慢悠悠地啜飲起來。
一時之間,整間屋子裡幾乎再沒了旁的動靜,只是偶爾能聽見老葉叔啜飲著松子酒時發出的愜意讚歎聲,還有用來照亮的松明燃燒時發出的細微脆響。
也都不知道過了多長時辰。一直都端著酒碗僵坐在桌邊的相有豹猛地一口喝乾了酒碗裡的松子酒,利索地站起身子繞過擋在自己身前的桌子,大步走到了院子裡的獸籠旁。
慢慢地蹲下了身子,相有豹緊緊盯著那隻在獸籠中顯得蔫頭耷腦的黑豹,緩緩地伸出了一隻巴掌,穿過獸籠上的柵欄。輕輕搭在了那隻黑豹額頭上十來天都沒收口的十字花疤痕上。
似乎是對相有豹那小心翼翼的觸控全然沒有知覺,獸籠中的黑豹依舊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連尾巴尖都懶得晃動一下。但在昏暗的月光下仔細觀察,卻能發現那隻黑豹的兩隻前爪都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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