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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爺住著的宅門,迎著像是老早就得著了訊息才在門前迎候的門房老徐一拱手:“徐爺,我這兒有點急事兒要求見戴爺,還請您幫著通稟一聲?”
低垂著眼簾,門房老徐打量著相有豹手指頭上掛著的兩包點心,乾笑著朝相有豹應道:“相爺,您這些天在四九城裡,可算是忙得個腳不沾地了吧?還有您火正門中的人物,這會兒怕也都撒在四九城中各處忙活著?”
臉上拿捏著悚然一驚的模樣,就連攏在胸前的一雙手也都輕輕一顫,相有豹像是強壓著心頭驚恐一般,啞著嗓子朝門房老徐強笑道:“徐爺,這四九城裡頭的大小事兒,可當真是丁點都瞞不過您這同志社的堂口。。。。。。”
看著相有豹那頗有些驚恐與尷尬的模樣,老徐卻又是乾笑一聲,側身讓出了進院的道路:“可也算是相爺您來得巧了,戴爺這會兒剛巧在書房裡看書、寫字。有啥話,您進去自個兒跟戴爺細說吧?”
忙不迭地朝著門房老徐又一拱手,相有豹疾步走進了宅院中,恭恭敬敬地站在戴爺書房門前低垂著的門簾外,衝著門簾縫隙低聲叫道:“戴爺,火正門相有豹有事稟告,還求戴爺賞見?”
像是也早知道了相有豹要來見自己的訊息。書房中的戴爺壓根也沒耽誤工夫,曼聲朝著門外開口求見的相有豹叫道:“進來吧!”
答應一聲,相有豹撩開門簾側身進了書房,迎面便瞧見了戴爺正手握一支狼毫筆,在一張宣紙上筆走龍蛇地書寫著大字,頓時便悄沒聲地站到了書桌一側,靜候著戴爺停筆。
也都不看一眼站在書桌一側的相有豹,戴爺只顧著懸腕沉肘、靜氣凝神地寫完了最後一筆,方才輕輕將手中狼毫筆擱在了筆架上,抬頭朝著站在書桌一側的相有豹和聲笑道:“相爺想來該是能識文斷字的?”
伸頭瞟了一眼戴爺剛寫完的那幅字。相有豹輕輕點了點頭:“小時候倒是跟著師傅認得了幾個字。可這多少年也都不沾筆墨。估摸著早還給我師傅了。。。。。。”
“那這幾個字,相爺認識?”
“佩。。。。。。佩弦自急?”
“相爺倒是真能認得?!那這四個字是啥意思,相爺明白麼?”
“這。。。。。。戴爺,我能認識您寫的這幾個字兒都算是僥倖了。這字面意思我可當真就不明白了?”
“這四個字的意思是說。。。。。。。古人身上帶著弓弦,來提醒自個兒隨時都要像弓弦一般警醒,千萬不能隔三差五的出乖露醜,更不能一錯再錯!”
“噢。。。。。。是這麼個意思,我這兒還得多謝戴爺您指教!”
冷冷一笑,戴爺卻是微微搖了搖頭:“指教?我哪兒還敢指教相爺您吶?就這麼一半天的功夫,清華園裡生生叫相爺想轍光著屁溜兒扔出來十幾號人物,捎帶著四九城中清貴世家聯名具狀追究此事,也就更不提外頭那些個花子行裡打大玉子、唱蓮花落的叫花子。報館裡收錢捉筆寫文章罵人的記者,全都飆著勁兒替相爺您出頭拔份兒。。。。。。估摸著要再有個十天半個月,我這同志社能不能在四九城中站穩腳,那都得瞧著相爺您賞不賞臉?”
一臉驚惶地將手中提著的兩包點心扔到了書桌上,相有豹朝著面帶冷笑的戴爺連連打躬作揖:“戴爺您聖明。。。。。。。您恕罪。。。。。。。您包涵。。。。。。。我這不也是叫逼急了。實在是沒轍了才。。。。。。。”
不等相有豹把話說完,戴爺卻是朝著滿臉驚惶神色的相有豹擺了擺手:“相爺,您要是接茬拿捏出來這副裝佯兒的德行做派,那咱們可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您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吧!”
愕然地看著滿臉冷笑意味的戴爺,相有豹喉頭咯咯作響,卻是半天也沒能說出一句話來。。。。。。
很是帶著些得意,戴爺倒背了雙手,慢悠悠地踱到了相有豹面前,上下打量著滿臉驚愕神色的相有豹冷笑著說道:“折騰出來這麼個滿城風雨的場面,再奔了我這兒裝傻充愣,打的就是個叫同志社替你們火正門堂口出頭平事的主意吧?到時候你們火正門堂口看著同志社跟菊社之間火併起來,你們倒是踏實著坐收漁翁之利?這算盤打得還真是。。。。。。估摸著四九城裡出挑拔份兒的賬房先生攏一塊兒,也都沒你們這算盤打得精了?”
像是壓根都不敢瞧著戴爺盯住自個兒的眼睛,相有豹訕訕地低下了頭:“戴爺,您都把話說到了這份地步,我哪兒還有膽兒跟您面前耍小聰明裝佯呀。。。。。。。這實在是那菊社欺人太甚,不光是不斷篇地朝著我們火正門堂口下手,那就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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