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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國飯店裡折騰出來的場面沒當真傷著一個洋人,可這響槍放炮的動靜卻也著實嚇人。更兼得火併的兩路人馬一通亂打之後發覺事情不對、各自攜死扶傷退出六國飯店時,估摸著那血淋淋的場面著實驚著了幾位洋人參贊、領事,到現如今還有個膽兒小的洋人參贊半真不假賴在床上撒癔症,手底下辦事的洋人碎催也是不斷篇的抗議、交涉,估摸著不得足了好處,那撒癔症的洋人參贊這輩子可就好不了了。。。。。。
依照著民國政府裡跟洋人辦交涉的規矩,左不過就是賠錢、賠情二事之外,格外再添磕頭蟲無數、軟和話若干,時日遷延之下伺候得洋人撈夠了好處,這也就算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可把話回頭兩說,民國政府裡賠給洋人的銀子總還能有個公中出處,但那在洋人跟前裝孫子、辦交涉,聽閒話、賠人情的主兒,好歹也得有幾個遮羞錢兒不是?
自然而然,這遮羞銀子與各樣使喚挑費,也就得著落到段爺頭上了!
眼瞅著屁股底下金交椅才又坐上,好處也都剛見著個苗頭,這腰子裡的真金白銀先又得漂沒一堆,段爺心裡頭一股子邪火兒都沒地方發散。三兩天的功夫下來,生生把滿目春書寓倆姑娘收拾得沒法見人。一大早撞進辦公室還沒坐定,耳朵已然聽著辦公桌上電話鈴再次響個不停!
心裡頭火氣愈發上湧,段爺索性一把拽斷了小指頭粗細的電話線,踹開辦公室大門揚長而去,只求個暫且的耳根清淨。
小心翼翼地綴在了段爺身後,段爺養在身邊多年的倆碎催彼此對望一眼,其中一個碎催小心又加小心地加緊了腳步追上段爺,差不離是湊在段爺耳邊低聲說道:“段爺,咱們哥倆都知道您心裡頭不痛快,這六國飯店裡頭花銷出去的真金白銀也都叫人心疼。。。。。。可咱們也不是沒法子找補不是?”
猛地站定了腳步,段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扭頭看了看湊到自個兒身邊的那碎催,擰著嗓門當街悶喝道:“合著這世上就你們倆是聰明人不是?擱在六國飯店裡頭鬧出來事兒的人物,哪個也都不是我姓段的招惹得起的!更兼得兩撥人眼下全都打出來了心頭火,這時候上門尋人找補好處。。。。。。。你們倆橫是嫌段爺我活長了歲數?”
左右瞧瞧街面上並沒有什麼扎眼人物,段爺身邊那碎催這才把嘴湊到了段爺耳朵邊,很有些神神叨叨地低聲說道:“段爺,那菊社和同志社裡的人物,一來是已然按月交了支應挑費、閉嘴銀子,二來也是聲雄勢大,咱們一時半會兒的也犯不上去招惹。可這事兒裡頭不還有旁人麼?那可是咱們手拿把掐的主兒不是?”
小眼睛滴溜溜亂轉了幾圈,段爺倒像是驀然間回過神來一般,拖沓著嗓門低聲哼道:“還真是。。。。。。。光顧著支應六國飯店裡頭那樁事由,反倒是忘了半月樓後邊那點事兒。。。。。。。我說,火正門裡這幾天有啥動靜沒有?”
“聽街面上傳的話,說是火正門這兩天關門閉戶,連帶著主顧牌子的玩家上門也都給請回去了。有喜歡打聽的多問了幾句,火正門裡那些迎客的小徒弟嘴也都挺嚴實,只說是門裡幾位坐館的師傅染了風寒,不便見客,等身子骨好些了再一一回拜那些上門的主顧?”
冷笑一聲,段爺倒揹著雙手,眯縫著眼睛當街踱開了太爺步,嘴裡卻是悶哼著自語:“前幾天才在半月樓後邊抄傢伙見紅,這一回堂口就染了風寒?尋常時不顯山不露水,這回倒是當眾下狠手拾掇人命。。。。。。。仗著四九城裡那些個玩家扎堆兒擔保,一個大子兒不花就想平了這事兒。。。。。。。哪兒就能這麼簡便的?!”
打鑼聽聲,說話聽音,跟在段爺身邊廝混了許多年的倆碎催只一聽段爺自言自語般嘟囔的話茬,頓時便是心領神會地接應著說道:“段爺,要不要讓咱們哥倆走一趟火正門?我估摸著火正門裡那些人物是屬核桃的,不砸不開竅?!”
眉頭微微一皺,段爺卻是緩緩搖了搖頭:“這火正門可也不像是你們倆琢磨的那麼好應付!能擱在四九城裡起起落落維持住場面,從無到有踢騰出地盤,這已然就不是尋常人物能辦到的活兒!就憑著你們倆。。。。。。。估摸著是辦不成這骨頭裡熬油的差事!”
“那段爺您的意思是。。。。。。。。”
“找個臉生點兒的碎催走一趟火正門,就說是今兒晚上老地方有人約見!”
“。。。。。。段爺,這生臉帶去無根話,那火正門裡倒是能聽懂麼?”
“這事兒你們倆就甭瞎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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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四十五章 門神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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