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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任何物事牽制的的快感。
只是……她好像還引誘了芳準?
胡砂本能地低頭朝自己身上看去,果然只穿著抹胸,還是皺巴巴的。肩膀上指印分明,正是療傷的時候,怕她亂動,被芳準捏出來的。
還記得嘴唇上那種熾熱又新奇的感覺,為了不讓她尖叫,所以……吻她了?
她的臉“騰”地一下燒了起來,恨不得馬上鑽到床底下永遠別出來,別見到他。
一號丫頭奇怪地看著她滿臉飛霞:“你臉怎麼那麼紅?不舒服麼?你等等,我去叫芳準。”
她真把芳準叫來,才叫乖乖不得了。胡砂沒命地拉住她:“我沒事!沒事!你別打擾他!師父……昨晚幫我療傷,眼下還早,讓他多睡一會吧!”
“他根本沒睡,在五色澗那邊靜坐了一晚上。”一號丫頭老氣橫秋地嘆了一聲,“搞得大家都沒休息好,他向來自私。”
“五色澗?”胡砂立即抓住了主要詞彙,忽然又想起什麼,一時顧不得害羞,連聲問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不是山上?誰把我帶到師父身邊的?”
一號丫頭一本正經地說道:“五色澗就是元洲的五色澗,傳說中天神造水琉琴的地方。每年只有幾天澗水放出神光,可以起死回生。那個水琉琴,不是最後一根弦總長不出來麼?芳準就先去找語幽元君請教,得知你身上的活人生氣雖然足夠,但水琉琴畢竟是神器,還需要沾點五色澗的仙氣才能完全復原,所以他先過來探路。本來嘛,打算直接取了五色澗的水回去,誰想到二號那傢伙假公濟私,沒看好你,讓你傷得差點死掉,他沒本事治,只得把你帶來元洲找芳準。事情就是這樣啦。”
“二號先生?”胡砂想了半天,才想起白紙小人二號是那個金甲神人,“可我沒見到二號先生啊。”
一號丫頭露出個諷刺的笑容來:“他犯了錯,自然是要受罰。縱然他身份與我們完全不同,亦不能避免。你倒不用擔心,只要芳準不死,我們是死不掉的,最多受點皮肉苦,沒兩天就好了。”
說完她轉身便走了。
胡砂卻再也坐不住。
她抱住小乖的脖子,輕道:“小乖,咱們去找師父吧。給二號先生求情,好不好?”
小乖繼續搖頭,因著它先前膽小躲在杏花林裡,眼睜睜看胡砂送死,所以這次被芳準狠狠說了一頓,他還是第一次衝它發脾氣,說得它又羞又愧,哪裡還敢再去觸黴頭。
胡砂只得起身披衣穿鞋:“那我一個人去。”
小乖在後面委屈地咬住她衣服,眼淚汪汪地看著她,好半天,突然開口道:“我、我不敢見師父,他要罵我。”聲音細細軟軟,像個小孩兒。
胡砂驚喜交加,一把捧起它毛茸茸的臉,大叫:“你能說話了?!啊啊!不對,你以前就能說話!為什麼後來又不說了?小乖你別怕,你到師父面前說兩句話,就像現在一樣,保準他不會再罵你了!”
小乖默默搖頭,低聲道:“我不想說話,二師兄走了,說話也沒人理我。”
它突然提到鳳儀,胡砂也無話可說。
還記得他臉上那奇異的笑容,像是把她恨到了骨子裡,那種恨如此深沉,令人心悸。他從前看她的眼神,一直是居高臨下,漫不經心的。
她知道他對自己有多麼蔑視,稍稍花點小心思小手段,就可以讓她感動得不行,用幾件漂亮衣服,幾根簪子,甚至幾隻燒雞就可以收買過去,全然交出自己的信任,毫不懷疑。
他以為也可以這樣輕易得到她的愛,令她苦苦痴纏。
可是他錯了。
他從一開始就錯了。只因他從未真正試著去了解她。
胡砂可以被別人的善意輕易打動,可是絕不會因為別人的惡意而畏縮。
爹曾經說,做人要坦蕩,無愧於心。別人對你好一分,你還他三分,這是感恩。別人欺你一分,你要比他硬三分,這是骨氣。
所以,如今應該輪到他嚐嚐挫敗的滋味。
胡砂摸摸小乖的腦袋,輕道:“二師兄走啦,只怕以後也不會回來。不過有我在,我陪你說話。”
小乖沒精打采地看了她一眼;“你?你才活了多少年,和你沒什麼可說的。”
它掉頭朝門口走,忽然又道:“你要去找師父,我可以揹你去,不過我不敢見他。”
五色澗就在門外不遠的山溝裡。
這裡一看便知是那種深山老林,幾十年也未必有一個人能過來,茅屋被褥什麼的,都是芳準用法術臨時幻化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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