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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秦越動心了,只是,無法承認自己喜歡上了一個一直強迫自己的人,無法面對這種由恨生愛的詭異轉折,因而迷惘,困頓。但是,即使這樣,他也是不可能放手的,更不可能就這樣讓秦越得手!
心下轉過無數念頭,終究擺出正直的表情,抿起嘴角沈著地開口:“紀曉芙不一樣,她一開始就對楊逍動心了,只是礙於身份而已。但是,如果沒有這樣的感情基礎,單純的強迫,是絕不可能生出真正的兩情相悅的──因為那種感情很可能只是受害者的一種錯覺。
人是十分軟弱的動物,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壓迫就會變得麻木,習以為常甚至心安理得,即是為了化解內心的挫敗感而無意識的扭曲自己的想法,把這種絕望的忍耐異化成一種虛假的心甘情願以求取內心的平衡。這跟斯德哥爾摩綜合症是一個道理。當然,環境的極端性和受害人的承受度還是會有所不同的,不可一概而論。”
頓了一頓又補充道:“也許邢老師你會認為我說的很武斷,畢竟愛情是有很多種形式,也有很多種開端的,每個人的選擇都不一樣。但是,在那樣的關係中,有一點往往被很多人忽略了,那就是,被害人並沒有在一個相對獨立的環境下自由地做出抉擇。
無從比較,無從甄別,只有接受現狀或者反抗到底,因而並不存在真正意義上的自由意志──因為人心是如此脆弱,當無力的反抗只能帶來疲憊和絕望的時候,順從強迫者的意志就是那個唯一的選擇。
沒有了選擇的自由,無法抽離出來進行判斷,才是這段關係先天的缺陷,那是兩個獨立而理性的成年人所無法接受,也不應接受的,因為那是對自由意志的蠶食,是對選擇權的剝奪,更是對一個人精神上的奴化和人格上的踐踏。”
林清的語氣變得越發的激烈,表情卻中正平和得看不出端倪,那些貌似不帶主觀色彩的話又仿似錘子般一下下重重擊在了聽者的心上,逼得人無法反擊,甚至無法仔細琢磨那些充滿偏向性的話語。
是這樣嗎,心神有些失守的刑磊因著這似是而非的詭辯如此自問著。我是因為無法反抗最終被扭曲了意志而不自知麼?如果自己承認了秦越,承認了自己的心就這樣淪陷,感情就這樣被挾持,那是不是就意味著自己不僅是身體,甚至整個人生都被對方操控著再也無法逃離?是自己為了降低挫折感和絕望感而對自己做出的心理暗示麼?
不是真的接受,不是真的心動,不是真的陷落?刑磊不知道,他只有過小賈一個人,從未讀過什麼戀愛心理學或言情小說,甚至都不太瞭解其他圈內人的想法,自己是被奴化了嗎?不僅是被牽著鼻子走,甚至身心都被縛住了不自知麼?這種質疑讓他感到了恐慌。
如果真是這樣,為什麼還會困惑甚至屈服?是因為自己太寂寞了,生活中只有他麼,或者是夜夜的纏 綿致使生出彼此依偎就可以取暖的錯覺?無從比較,無法甄別,進而無力反抗,身心沈淪,是這樣的麼?
刑磊的頭腦一片混亂,腦海裡僅有的那些帝王將相通史,地理風俗志,現代主義思潮等亂七八糟的知識根本無助他解決這些感情上的困惑,只能打上一個死結。
不理會刑磊躁 動的神色,林清決定把握機會再下一城,於是又道:“我有告訴過邢老師,我喜歡男孩子麼?”刑磊抬起頭的表情有些詫異,似是不解他為什麼突然坦白,又為什麼把話題岔開到這裡。
“我非常清楚自己是喜歡同 性的,因為在這個大多數人都選擇異性的時候我還是做出了不一樣的選擇,也明白自己的路會變成如何,而我沒有欺騙自己的心,也沒有在大多數人的話語強勢前屈服,所以我不會後悔,我確信那是我真的想要的。”
嘆了一口氣,林清有些漠然又有些肯定地開口:“被強迫面對這樣的局面,心中也對這種感情本身能否產生充滿懷疑,那即是說明被害者根本無法確信那是自己真正的選擇吧,愛情如何在這種不確定的基礎上產生?”
林清的一邊說一邊以坦誠的表情直視刑磊的眼睛,而刑磊卻不自覺的避開了那種似有深意的目光。確實,在秦越提出之前,自己似乎完全沒有這方面的考慮,而在他提出之後,自己似乎也沒有別樣的選擇──因著那該死的債務,他本就離不開。
他開始有些相信林清的判斷了,這種決斷力與年齡無關,而是個性使然。
“啊,竟不自覺說出口了麼,自己喜歡男孩子的事,刑老師會介意麼,介意我是個同 性 戀?”林清的表情根本沒有憂慮的意思,倒是故意猛眨著的眼睛有幾分俏皮,刻意的嬉皮笑臉卻舒緩了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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