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4 頁)
中流低低嘆了一聲。
這人吊兒郎當,風流不羈,一聲低嘆,卻幽遠悲涼得令人一顫。
他終於把目光從秋月漂亮的臉蛋上挪開,停在對面的鳳鳴臉上,深深看入鳳鳴眸中,淡然問,「鳴王說的是哪個鹿丹?」
「還有。。。。。。另外一個鹿丹嗎?」鳳鳴直視著他,低聲反問。
烈中流彷彿第一次看見鳳鳴般,換了另一種肅穆的神色,仔細地打量他。
半響後,唇角忽地逸出一絲苦澀。
他驟然長身而起,仰頭暢快笑道:「鹿丹,鹿丹,你聽見嗎?原來除了我烈中流,還有人記得你?天下人都在唾罵你賣王賣國,出賣東凡,你這個痴人,你這個痴人!」狂笑之中,兩行熱淚灑在頰上。
他狂聲哭笑,似乎要把抑悶在心中的痛苦一洩而空。
眾人認識他以來只知道他滑稽可笑,貪婪好色,都沒想到他有這樣痛苦的一面,心下撼動。
烈中流長笑之後,提袖把臉上淚痕擦乾,杯中酒順手一潑。
篝火驀然哧哧暴騰,映紅烈中流清逸的臉。
他臉上一掃剛才的悲切蒼涼,瞬間又回去了原先的表情,氣定神閒地向鳳鳴問道:「鳴王還想知道我最佩服的人是誰嗎?」
鳳鳴點點頭。
這一刻,幾乎所有人都豎起耳朵,洗耳恭聽他的答案。
烈中流狡黠一笑,「我最佩服的人,就是鳴王你。」
眾人都被他耍了一把,個個呆住。連鳳鳴也覺得他在說笑。
他剛才不是揶揄鳳鳴像耗子一樣被人四處逮來逮去嗎?
烈中流顯然知道大家心裡在想什麼,擺手道:「我剛才只是說鳴王被人再三抓獲,又沒有說不佩服他。」他呵呵笑了兩聲,又驀地正色道:「被各國敵人擄去多次,卻可以平安歸來的,十一國中能有幾個?天下除了鳴王,還有誰可以從鹿丹的手中逃出來?又有誰,可以讓鹿丹在死前,以東凡王的將來相托?」他看向鳳鳴,眸中烏黑晶亮,深不可測。鳳鳴被他的目光震撼得一時無法動彈。
篝火獵獵作響。
烈中流一番話說完,也不告辭,彎腰把再沒有一滴酒的酒杯放在秋星身旁,直起身子逕自去了。
背影在黑夜中更顯修長,挺直,彷彿可以承受任何衝擊,腳步踏著音律般的節奏,消失在樹後。
所有人好象都屏住了呼吸。
良久,烈兒才喘出了第一口大氣,「這姓烈的到底什麼來頭?」
「我現在卻開始擔心了。」容虎表情嚴肅起來,「如果他是鹿丹的好友,甚至親人,那麼他很可能會加害我們為鹿丹報仇。」
「不會。」容恬忽然開口。
不解的目光紛紛移向他們的大王。
容恬凝視著烈中流消失的方向,沉聲道:「鹿丹在臨死前用自己剩餘的性命換得鳳鳴的平安,這個人,絕對不會讓鳳鳴出任何意外。」他轉頭,找到鳳鳴的視線,「這個人,是為你而來的。」
容虎還是放心不下,謹慎地問,「接下來我們還要他帶路,大王真的決定完全信任他?」
「這個人雖然表面上滑稽貪婪,但眸正瞳亮,不是奸惡之徒,如果他要害我們,絕不會用這樣卑劣的手段。繼續讓他領路。」
「是。」
柴火發出一陣最後的劈啪聲,篝火已經燃到盡頭。
秋星秋月醒悟過來,趕緊站起,「夜深了,我們去鋪好墊子。」
「我也一道去。」秋藍也站了起來。
一時烈兒容虎等離去,子巖也去巡查附近有沒有異常動靜,殘火邊只剩鳳鳴和容恬。
容恬道:「林裡到了深夜就會變涼,你過來一點。」
鳳鳴乖乖地靠了過去,挨在他懷裡。
夜深露重,但窩在容恬的懷裡,全身都是暖洋洋的。
「為什麼忽然提起鹿丹?」
「不知道。」鳳鳴蹙眉,思索著道:「大概是因為那個烈中流,讓我想起鹿丹。」
「鳳鳴「
「嗯。」
「為什麼最佩服的人會是鹿丹?」
鳳鳴把臉蹭在容恬胸前,彷彿想避開容恬的視線,把身軀微微蜷縮起來。
「因為我覺得鹿丹好厲害。」鳳鳴低語道:「他那樣有本事,可以輔助東凡王,他是一個王者最好的情人。」
容恬在緩緩撫摸他的黑髮。
修長的指尖延著黑髮而下,觸到柔軟的後頸肌膚。他用指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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