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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急診,就是在酒店陪他消遣娛樂,永遠像個小跟班。但是這跟班的身份也不是人人都輪得到的,刑墨雷從不帶徒弟,他是第一個,如果退休以前刑墨雷不再帶徒弟,那麼,佟西言毫無懸念就是下一任腫瘤科主任。事實上佟西言現在的業務水平,較同一屆工作的其他同事,要高許多,他可以在刑墨雷的輔助下,獨立完成一些正高階別的手術,換句話說,刑墨雷如果出差了,佟西言就是腫瘤科的當家棟樑。腫瘤科的護士長深有體會,刑墨雷不在好過在,但是佟西言是絕對不能不在的。每次為了科室的事情與刑墨雷起爭執,只要佟西言遠遠使一個眼色,她就可以閉嘴了,佟西言絕對能幫她搞定刑墨雷。
佟西言拽了手機猶豫一半天要不要打過去,最後關燈睡覺。
睡下不到五分鐘,手機響了,他看著床頭櫃上手機背景燈光一閃一閃,笑了笑,看也不看就接了起來。
“睡了沒有?”刑墨雷的聲音聽起來低沉性感。
“剛睡下。”佟西言邊說邊開燈下床,開啟衣櫃。
刑墨雷小小嘆了一下氣,說:“今天下午去民政局了。”
佟西言停下取衣服的動作,小心問:“您跟師母……”
“離了。”
“……要我過來嗎?”佟西言吃不準刑墨雷現在什麼意思。
“嗯。”刑墨雷說:“穿暖和一點,外面下小雪了。”
佟西言掛了電話,迅速換衣服,拿了車鑰匙下樓。小區裡寂靜無聲,昏黃的路燈下,細碎的飄著雪花,車棚裡藍色小寶來安靜地等待著主人。那是他結婚時,刑墨雷送的賀禮。
佟西言上車,摩挲久違的方向盤,啟動引擎,熟練的倒車離開。
“金寶麗”是本市一家大型的高階娛樂中心,十一層高的大樓,容納了客房,酒吧,KTV包廂,洗浴中心,健身房等等,刑墨雷和老闆是拜把子兄弟,在那裡長期包房。佟西言泊車進樓,從錢包裡抽了貴賓卡給總檯,被告知:“刑先生在臺球房等您。”
一年沒來,金寶麗又重新裝潢了一次,佟西言問了幾個服務生才找到地方,推門進去,室內煙霧繚繞。刑墨雷是幾十年的老煙槍了,據他自己說,念中學的時候他就有煙癮了,所以有他在的地方,必定空氣汙濁。
房間裡只有刑墨雷和金寶麗的老闆陳若兩個人。陳若一球沒進,見佟西言進門,說:“操,你可算回來了,你師父頭這一年把我這兒鬧得,就差沒拆房子了。”
刑墨雷咬著煙瞟了他一眼,說:“沒給錢白玩你的是吧?”
陳若把球杆扔給佟西言,說:“得,惹不起您,還是您寶貝徒弟經操,換他伺候吧。”
佟西言一言不發,見刑墨雷沒進球,俯身對角度,起杆,進球,繼續起杆,再進,紅球入網,接著是綵球,彈無虛發。等全部打完,站直了,發現刑墨雷在他身後,而陳若,早不知什麼時候走了。
第十年 正文 第三章
章節字數:1655 更新時間:08…10…24 21:47
整整一年沒有過肢體接觸,單就這樣靠著,佟西言都覺得有些站不住。邢墨雷從後面抱住他,拿掉他手裡的球杆扔在臺上,靠著他的肩膀,面頰貼著冰涼的耳廓,炙熱的體溫從敏感的耳垂滲入,伴隨著菸草味道,薰染著佟西言的身心。
佟西言早已習慣濃烈的煙燻味,也早已習慣邢墨雷乖張的性格,一開始他像多數人一樣,看見邢墨雷就會莫名緊張,相處久了,慢慢發現雖然邢墨雷脾氣差,卻從不對他發火,至於收他為徒這樣的事情,沒有什麼正式的儀式或者對外的宣告,但邢墨雷每次手術,無論大小,一律都要佟西言上臺做助手,久而久之,其他人都心照不宣了。佟西言不知道邢墨雷到底是看上了他什麼,論天資論勤奮論學歷,他都不算拔尖,非要說個什麼過人的優點出來,只能說,他的心理素質比一般人要好些,再大的事情也能沉著冷靜應對,大有“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之風。事實上,只有佟西言知道自己什麼毛病,他只是有些情感缺陷而已。早早的媽媽難產去世時,他一手操辦後事,沒掉一滴眼淚,與其說是冷靜,倒不如說是冷血。
邢墨雷確實鍾愛這個小徒弟,因為他總是能在第一時間知道自己要什麼。在手術檯上,不用開口,要縫要分,他都可以配合得像第二個自己那麼緊湊,在病房裡,他要下的醫囑,佟西言一定不用等他開口就先下了,並且與他想的一樣。也許一開始並不這樣合拍,但是中間的磨合期肯定非常短,因為邢墨雷已經完全想不起來了。他只記得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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