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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的是甚?
下河院太大了,姐姐一人累不過來。
燈芯便無話。苦水淹沒了一切,也淹沒了她對懷裡男人心存的暗想。
這日正午,燈芯正在後院跟木手子安頓給牛配種的事,幾頭母牛發了情,溝裡又沒種牛,燈芯讓木手子趕了去南山配。發情的母牛一個個伸長舌頭,流下長長的涎水,時不時朝別的牛身後舔幾下,以示自己的需要。燈芯望了,惹出一臉臊紅。木手子牽牛出棚的當兒,院裡忽響起丫頭蔥兒驚乍乍的嚎叫。跑出來一看,丫頭蔥兒敞懷露胸,神色慌張往這邊跑,邊跑邊朝後望,命旺狼一樣打西廂房攆出來。燈芯一眼便猜到出了啥事兒,撲過去摟住蔥兒,衝虎視眈眈的命旺吼,你敢!
命旺止住步子,惡惡地盯了眼燈芯,垂頭喪氣回去了。
這一幕沒逃過二柺子的眼。
幾年裡二柺子寂寞夠了,寂寞瘋了。下河院大大小小的事,都跟他沒份,他像一條被人拿繩子拴在過去裡的狗,對現實,對未來,都不許他汪汪兩聲。難怪七驢兒說瞧你這管家當的,連後院二花都不如,二花還天天衝院裡吠幾聲哩。
要不是他可以伺機衝院裡瞅幾眼,看一些花花事兒,都不知道自個是活著還是死了。
沒成想,他終於還是瞅著了東西。
燈芯摟蔥兒進了耳房,蔥兒要說,燈芯止住她,聞聲趕來的奶媽仁順嫂見蔥兒爛了臉,心疼地叫了聲,忙找東西給她止血。燈芯跨坐在炕沿上,心裡的火很快轉成擔憂。這陣子,命旺像是吃上啥藥了,一日比一日猛,一日比一日的急切。夜裡躺炕上,會發出公狼般的長嗥,早起疊被,燈芯會看到大片黏溼。
這都是自個不讓他近身惹的!少奶奶燈芯一邊懷著懺悔的心情為男人愧疚,一邊卻又湧上對丫頭蔥兒深深的不安。這樣下去,怕是早晚要出事。
沙河沿上,管家二柺子心事重重,看到院裡那一幕後,他便像空氣一樣無聲地飄到了這裡。這些年,也只有沙河沿才肯收留他,才肯聽他訴訴心裡的憋屈。沙河是條倒流河,水從東邊日出的地方一股股湧出,彙整合河,滔滔地流向西天。日復一日的流動中,便聽夠了管家二柺子的心聲,也看夠了他的無奈和茫然。更是知道了他心裡裝著的那些誰也無法窺見的秘密……
此時,管家二柺子再一次沉浸到了往事中,命旺差點幹了丫頭蔥兒的事立馬讓他對西廂房產生了猜疑,二柺子不是傻子,命旺患啥病他比誰都清楚。一想病,八歲時看到的一切便像沙河水一樣嘩地流出來……
當年,八歲的二柺子把對東家莊地的仇恨悄然轉嫁到命旺身上,你爹抽我娘我抽你,看誰抽得過誰!一瞅著機會,就撲上去衝命旺襠里美美捏一下,傻命旺捏了並不叫,只是呲牙咧嘴露出恐怖表情。二柺子捏得很過癮也很解氣,他想終有一天會給這傻娃子捏碎捏爛,捏成一泡雞屎!一日手又癢癢,摸到門口,忽然就看見孃的大奶含在命旺嘴裡,手卻在他要捏的地方使勁動。還聽娘發著恨說,你不讓我生我叫你也活不好!八歲的二柺子當然不明白娘那句話,但從眼神看出娘是在跟東家莊地慪氣。
錯愛(7)
報復中成長的二柺子不久之後便堅信一個事實,命旺活不久!娘不僅用手捏還用嘴吸,傻命旺讓娘折騰得大咧著嘴手在娘奶子上亂抓,樣子比吃了毒藥要死還難受。從那天起他對孃的恨裡面又多了一層東西,一層永遠挘�壞艫囊跤罷炙�睦鎩�
命旺的病一大半是娘給的,長大後二柺子才明白,娘想替東家莊地生,東家莊地不讓,娘才使出這麼個毒計兒。
毒啊!
長大成人後的二柺子漸漸懂得,娘用了最原始最簡單也最讓人捉不住把柄的法兒,沒想這法兒,卻把下河院傳宗接代的夢給狠狠地滅了。
天下最毒婦人心。比起娘,東家莊地那點本事算甚麼?!
二柺子想來想去,最後把心思動到了自個女人芨芨身上。
是啊,那可是一把好毒藥呀!
二柺子已好久不和芨芨同房了,溝里人的譏笑讓他在憎恨中對女人漸漸失去信心。生下兒子生不下兒子他已無所謂,他自個都成了這樣,恓惶得沒法提,生下兒子能咋?他爹青頭不是有兒子麼,能咋?這夜,他卻被莫名的興奮點燃。一想沙河沿上那個絕妙的想法,就想興奮得大叫。一把摟過芨芨,怪怪地盯住女人殘缺的奶子,咬牙說,想不想報仇?
命旺讓二柺子對哄到他家的那天,少奶奶燈芯正跟公公慪氣,沒想公公聽了丫頭蔥兒遭暴的事,竟跑來跟她商量,要蔥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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