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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北城到西城,就是汽車,也足足要走個半小時,前半出煙勁還足,可
是到了後半出就頂不住了。
當時禁菸雖然時松時緊,可是還沒有哪一位名角,膽敢在後臺開
燈過癮的。言三爺的好友大律師桑多羅,住在西單白廟衚衕,跟舊刑
部街是前後衚衕,所以言菊朋只要是“哈爾飛”有戲,必定是先到桑宅
過足了煙癮,然後到園子裡扮戲。言三跟叔巖犯同一毛病,不但喜歡
困燈,而且喜歡一邊燒煙,一邊用煙籤子亂比劃,拍板講身段,所以甩
得滿身都是煙膏子。天長日久煙膏子就點點滴滴都粘在衣服上了,好
在他穿的是黑色衣服,所以不十分顯眼。菊朋知道桑大律師家裡永遠
有整瓷缸煙膏子放著,所以他到桑家從不帶煙。有一次桑多羅煩他唱
《讓徐州》,他偏偏要唱《伐東吳》,桑自然心裡不痛快,等言三來到,他
故意把煙膏藏起來,說是膏子剛剛抽完,還沒來得及熬呢!言三在無
可奈何情形之下,點上煙燈發愣,忽然發現袖子上有一小塊煙膏子,於
是左摳右抓,居然讓他打成幾個煙泡來過癮。後來桑大律師把言菊朋
的黑大褂叫富貴衣,這個典放,就是從摳煙渣兒得來的。
王潤生鐵面無私
抗戰之前在陝西禁菸,曾雷厲風行了一段時期,當時省主席是蔣
鼎文,民政廳廳長是王德溥,建設廳廳長是雷寶華,高等法院是黨院
長,民政廳廳長還兼任陝西全省禁菸清查督辦。蔣氏因公到南京述
職,省政由民政廳長代行。有一天黨院長跟雷廳長聯合在黨府宴客,
客人都是當時政軍高階主管,酒後餘興,有人提泌把煙盤子端出來,點
上煙燈大家吹兩口玩玩。本來可以相安無事,偏偏有人說了句:“今天
嘉賓雲集,禁菸法令可以暫時放寬了吧!”這句話簡直讓主管禁政的王
潤生先生下不了臺,他一聲不響,招來了保安隊員把黨公館團團閨住,
按情節輕重,拘的拘,押的押,鬧了個雞飛狗跳?於是大家分頭找人向
王廳長說項求情,哪知王潤生鐵面無私,一律婉拒,甚至蔣鼎文從南京
打電報來關說,他依舊公事公辦,毫不徇情。僵持到後來,無法可想,
終於把那位強項不屈的乇廳長調升為內政部常務次長,這個問題才算
解決。這件事是禁菸聲中政海一段逸聞,現在知道此事的人,恐怕不
多了。
清宮古老的吉祥玩物
獻歲發春,大家見面互道恭喜,說的盡是吉祥話,我想在此把一些
個人所知老古董的吉祥物兒寫出來,湊湊熱鬧,也算是給大家新春獻
禮吧!
皇帝給走紅的軍機大臣寫春聯
“賜福”。在前清時代,上自皇帝下至庶民,到了嘉平元旦,人人都
要討個好口彩,接觸些吉祥物兒,圖個喜見祥瑞,一年到頭一順百順
的。依照清官定製,每年元旦凌晨,先由欽天監選定出行吉時,皇帝先
到闡福寺拈香禮佛,然後回到建福宮開筆書丹,以迓新喜,然後御乾清
官西暖閣,召近支王公、內廷供奉、上書房滿漢師傅們賜春條“福”字。
據翁同鑠日記中描述,皇帝寫到“福”字最後一筆時,他連六叩首,俯伏
在地,由兩名太監將“福”字從他的頭上捧過。這一動作,時間要拿得
準,還要配合得從容鎮定,才能恰到好處。謝恩之後,親自捧著“福”字
退出,認為無上榮寵。至於翰院詞臣、御前侍衛,碰到皇帝高興,也賞
賜雲龍朱錦“福”字,雖然黑亮圓潤,那些都是如意館供奉們的手筆了:
寫好之後,用雙鉤手法,製成粉漏,印在錦箋之上,皇帝蘸飽濃墨,照雙
鉤一描而成,有的筆力豪贍,比御筆還要來得雄偉挺秀。除了拿一部
分賞人外,還要封存一部分,等到來年再賞人。得之者都是皇帝跟前
頂走紅的軍機大臣,美其名日“賜餘福”=得之者無不視為無上恩寵,
甚至於死後的訃聞上,還要大書而特書呢!
“賞春條”後宮佳麗個個能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