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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了。張醫生說不是那回事,這是病人家屬的知情權,但手術會出現什麼問題誰也不敢打保票。我簽了字,遞給了她,說了拜託和感謝的話。 。。
最長的一日(2)
我又來到手術室門前,在凳子上坐下來。在我們旁邊,有三位手術者家屬,一位少婦,一位女青年,一位中年婦女。大姐輕聲問我給了沒有?我說沒有,人家不要。她說你就沒有多讓讓?我把情況給她說了一遍。大姐說張醫生可真是個好人。我對大姐說,錢送不出去,心裡不踏實。大姐說一會兒看有機會了再試試,真不行也就算了。
手術室的門是朝兩邊自動開的那種。透過磨砂玻璃,可看到影影綽綽的人影,在裡邊走來走去。在門偶然開啟的剎那間,我看到裡邊原來是個與門平行的走廊,地上鋪著綠地毯。裡邊沒有一點點聲音,給人以很安靜,很潔淨,很神秘、很神聖也很恐怖的感覺。此處就是T醫院這個“大腦修理廠”最為核心的地方,也是像許大夫這些精英們施展才華的舞臺。無數的病人懷著希望千里迢迢而來,在這裡告別死亡,迎來健康,重獲新生。但對於那些個不幸者,這裡卻成了走向了死亡的通道和與死神擁抱的驛站。
過了一二十分鐘,我又推開那個側門,來到和張醫生簽字的視窗。往裡面看,卻見不到人。等了幾分鐘,就叫:“張醫生,張醫生——”叫了幾聲。張醫生過來了,問有什麼事。我又掏出那個信封,往裡塞,說:“張醫生, 那個病人是我愛人,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你一定要收下。”張醫生臉沉下來,嚴肅地說:“我還以為有了什麼事,不是跟你說過了,這個我不能收,怎麼還來。不要再說了,我正在工作,你走吧。”說完,關上了窗戶,讓我吃了個“閉窗羹”。回來又對姐說了,姐說現在世上好人還是有的。
我坐在那裡,不時地看著表,猜測著漢橋此時此刻在幹什麼。8點半了,可能已打麻藥了吧。她是全身麻醉,藥勁一上來,就會昏迷過去,在不知不覺的狀態中,去接受手術刀的愛撫。可現在許大夫還未到,看了看錶,已快9時了,我不由焦急起來。我盯著電梯的門,每逢開啟,就緊張地在人群中去搜尋許大夫那高大的身影。我盼望著許大夫早早過來,希望他不要食言違諾,也祈禱著不要有什麼意外光顧他,而影響了我們的手術。
已過了9時,許大夫還不來,等得焦急萬分,我下到三樓問大夫是怎麼回事,怎麼現在還不來。他們說只要是預先約好的,就不會有問題。我突然想到我們的點名費還沒交,於是懷疑是不是因為這個而醫生遲遲不來。就問點名費是不是這個時候交的?他們說朱大夫上去了,回來補就可以了。由是猜測不是這個原因。大夫還說手術是分兩個階段進行的。第一階段是開顱,第二階段才是大夫做手術。由是我想到,也許現在醫生們正在做準備工作,不到最後時刻,許大夫不會出場。就像古裝戲裡的兩軍對壘,不到決戰時刻,主將不會出馬。但我還是不放心,又到七病室,向小馮夫婦詢問。他們說是這樣的,準備工作都是朱大夫和程大夫他們做的,都做好以後,許大夫才來動刀。又安慰我說,沒事的,既然答應了,許大夫肯定會來的,而且也不會耽誤時間的。但我心裡仍十分焦急,想的很多。大姐也在一邊跟著我焦急,說是不是嫌給的錢少了?或是有啥事了。9時半,實在忍不住了,我跟許大夫打了電話,半天才接,邊接邊和人講著話,知其還正在忙著。說放心,一會兒就過去了。回來等到9時49分,還未到,實在焦急,又給程大夫打電話,響了一會兒,一女的接住,問是不是許大夫?我說不是,是找程大夫的。程大夫來接了電話,說許大夫9時半至10時來。我說不會有什麼問題吧?說不會的。就又坐下來等。10時了,人還未到。我和大姐真的像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那邊坐著的幾個女的也知道了我們的心思,一個說,可能是有什麼事了,要不是大夫早就該來了。過去她的一個什麼朋友,才8點主刀就進去了。越發說的我和大姐著急萬分。我們的目光如鐳射一樣直直地射向樓梯上的指示燈。15樓了,一會兒是上來送藥的,一會兒上的是家屬,電梯裡就見不到許大夫那高大的身影。我想到是否那邊出了什麼緊急病號,或是路上車子出了問題。又想到如一旦來不了怎麼辦?這麼大的人命關天的大事,為什麼就這麼沉氣呀。這邊已打了麻醉藥,顱已開啟,各種工作都已齊備,就那樣乾等著許大夫來?要是麻藥勁過時了,手術做不完怎麼辦?再一個,他事先不去對病灶作一番研究熟悉,怎能確保手術的成功?今天天氣這麼好,一切都如此順利,難道會在這個關節出問題?真等得焦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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