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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笑傲天地的豪意,漸漸隨風散去,杳不可聞。我登時有些恍然,這便是那曲《笑傲江湖》了。
點了令狐沖的睡穴,我抱起已然昏過去的他。便見左冷禪忽然轉過頭,走到我身邊,冷冷道:“嶽兄。”
我看了他一眼,就見他一身劍意仍未散去,目中灼灼。但令狐沖此刻重傷,加之他和任盈盈的事,均讓我感到心底沉重至極,對他這副興師問罪的模樣,竟是半分應對的耐性都沒有。
左冷禪道:“嶽兄方才既然躍下,怎麼不助我阻攔魔教中人?”
我道:“望左盟主恕罪,頑徒重傷正危,嶽某無法分身。”
左冷禪道了聲“是麼”,便欲要走進,一手抬起探向令狐沖。我下意識後退了一步,和他對視。左冷禪凝視了我片刻,放下手道:“嶽兄既然不願讓左某探傷,也罷。只是——”
他聲音溫和得道:“令徒和那田伯光在一起,已是有損我五嶽劍盟的名聲,更罔論與魔教中人往來了。嶽兄素來是聲名高潔,回去可要敦促一二。莫要讓我五嶽之名毀於一旦。”
我心頭那絲隱隱畏懼被他一語叫破,不免微微一顫,強笑道:“左師兄多慮了,衝兒此番重傷,便是因那魔教中人。他被魔教之人擄去時,亦是並非自願。還望左師兄莫要曲解了。”
左冷禪面上微微一笑,也不知是否相信了我的辯白。我自知就此事上與他言語解釋,難有結果,他若真要拿來做文章,我亦是毫無辦法。我向來又摸不透他的言行,便不再多言。帶著令狐沖匆匆與他人作別,日夜兼程地趕回華山。一路上令狐沖醒過來,斷斷續續得和我說著經過,我方才明白他受傷的原委。
他重傷被抓去後,本該安靜養傷。卻不料桃谷六仙在旁添亂子,說是再怎麼兇險的傷,只要內力一出便能醫療完畢。他六人趁著令狐沖說不出話,便一人一股真氣,打入了他體內,任盈盈撞見之時已是晚了。令狐沖體內原本的內力還沒有完全轉化成紫霞真氣,又被這“桃谷六仙”的六股外來真氣橫衝直撞,立刻便暈了過去,陷入了死亡邊緣。當時的兇險,便如閻王爺來索命般。後來任盈盈用了各種珍奇藥參,才勉強吊住了令狐沖的命。
但這六股真氣一日不除去,便一日威脅著他的性命。我見令狐沖病容日漸加深,苦苦忍耐著筋脈間的痛楚,面上卻依舊一副談笑生死的模樣,便覺剜心之痛,恨不能以身代之。
我在路上要他嘗試運轉紫霞心法,他卻只支撐了片刻,便再度暈了過去。我知曉要他自己增強內力以煉化的辦法已行不通,如此,便只有藉助外力幫他化解了。來到了玉女峰上,三師弟、四師弟便都圍了上來。幾人看著氣息微弱的令狐沖,均是又擔憂又心疼。我將前因後果與他們道來,也說出了我的猜測。
清松道:“大師兄,這該如何是好?”
我道:“我幾個月前已傳授衝兒紫霞神功,他所練的內力,本派中只有我和他同出一源。為今之計,便只有我親自帶著他閉關,嘗試療傷一二了。”
季潛神色凝重道:“師兄,這恐怕不妥。如今五嶽和魔教摩擦再起,師兄身為一派掌門閉關,若是此刻有甚麼事,該如何是……”我卻打斷他的話:“派中諸事,便暫時交付於你二人。衝兒於我向來和親子無二,他如今這般,我自不能置身事外。”
我既然傳授了他紫霞神功,便是要令狐沖以後繼承華山掌門的。他本是我華山十四代弟子中最出彩之人,故而,哪怕助他化解療傷或許要耗盡我全部的內力,我亦不會退卻。
那魔教的人定然知曉,在為令狐沖療傷後,我必會處於虛弱之中,無法迎敵。若我愛惜自身,定不會親自療傷,便只有把令狐沖交給她,但萬萬不料我卻不願令狐沖一錯再錯,拒絕了她。我既然以下決心,便需考慮周全。此番在我虛弱之際,那時候若有宵小之輩對華山圖謀不軌,憑兩位師弟恐難以阻攔。
囑咐完兩位師弟,我又將後山閉關的師叔印信交給二人,若我不在時門派果真危急存亡,但去找師叔商量一二。
我抱著短短几天裡便清減許多的令狐沖,來到後山密室中。啟動機關,闔上石門,方丈的室內一片安靜,無人能打擾。在石床之上,我與他二人相對盤坐。令狐沖睜開眼看著我,喃喃道:“師父。”
我心頭微微一軟,伸出手分別抓住他的手,互相抵著脈門。我對他道:“沉心定意,你且運起紫霞功法,為師將內力輸送給你,你先將為師真氣納取,再依據口訣煉化,努力化解那六道真氣,你明白了麼?”
令狐沖低低得嗯了一聲。我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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