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3/4 頁)
大吼,
「小齊,你不要鬧了!習齋還在做手術!」但習齊依舊是充耳不聞,甚至像瘋狗般咬住了肖桓的手。肖瑜就轉頭向旁邊的修女:
「去請醫護人員來,問他們有沒有鎮定劑。就說這裡有人需要。」
「瑜,你……」費心抓住兀自拿腳踢他的習齊,肖桓詫異地看著他。肖瑜淡淡地說:「你有更好的方法嗎?再這樣下去他會傷到自己。」肖桓像是再也忍無可忍般開口,
「肖瑜,你他媽的為什麼可以這麼冷靜?這是習齋耶!是小齋耶!還有小齊……」
「我冷靜?」肖瑜竟露出有些意外的表情,他看著自己的弟弟,又低頭看看自己的腿,半晌竟似笑了:
「啊啊……我看起來很冷靜,是嗎?大概是吧!因為從三年前開始,我就已經當作自己死了,這樣也好……這樣也好……說不定這樣反而是種解脫……」
說著靠在輪椅上喃喃自語起來,竟不再理肖桓如何了。
***
後來他們還是給習齊打了鎮定劑,因為習齊掙脫不成,竟然開始咬自己的腕動脈,開始做種種自殘的行為,像是完全瘋了一樣。後來由肖桓架著打了一針,才安靜下來,就連在睡夢中,也還在咬牙呻吟著。
過了很久,習齊的意識才稍稍清醒,他感覺自己在一片無邊汪洋上,許多熟悉的、似曾相識的事物從身邊流過。他的雙親、他過往的同學、他遇過的人們,住過的屋子和看過的景色。他看見自己就站在長流的彼岸,滿身是血地凝視著現在的自己。
他在寒冷的值夜室旁醒過來,隱約看到肖桓和肖瑜的背影就守在一旁,但是他無法思考,身體也無法動彈,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睜開眼睛、是不是還看得見,靈魂像被禁錮住了一樣,只能茫然旁觀著這個世界,
「差不多也該停手了吧……瑜。」
他聽見肖桓的聲音,他好像站在肖瑜的輪椅前。長廊外「手術中」的號誌還沒有轉滅,所以也沒有人離開,
「如果……如果這次,小齋真的過不了這一關的話,你再繼續這樣對待小齊,他會承受不住的,他一定會瘋掉的……」
「如果習齋真的死了,就算我們什麼也不對他做,他也會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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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瑜無情地截斷弟弟的話。他背對著習齊坐在輪椅上,背影看起來很模糊。
「但是……但是也不能這樣下去啊!瑜,就算習齋這次沒事好了,我也不想再這樣下去了,也不想看到你再這樣下去了。瑜,我……很敬愛你,你是我現在唯一的親人,我平常不好意思說這些話,但是我是真的很感激你,很希望可以幫助你…… 」
「謝謝,我不需要一個關鍵時候總是和我作對的弟弟幫助。」
肖瑜冷冷地響應,肖桓終於忍不住了,也不管這裡是手術室外,大叫了起來,
「瑜,已經夠了,你到底還要記仇記多久?都已經三年了……你也折磨小齊折磨得夠了不是嗎?而且他那時候還小,根本什麼也不懂,他……」
「那不是年紀的問題,習齊這個人天性如此,是你沒有看透……是我們都沒有看透,」肖瑜忽然笑了兩聲,把背靠回輪椅上:
「他是天生的演員……天生的戲子,而且自己都沒有察覺。」
「瑜,小齊是個苦命的孩子,和我們一樣。」
肖桓似是聽不下去,手放到身側拍了一下,「要說天性,我的天性就比較好嗎?你都忘了我國中的事蹟了,還得讓你去警局把我保出來,要不是那女人改嫁,我遲早像那些人說的一樣,和老爸一個下場。更何況……」
肖桓微一咬牙,好像怕說出那句話似地頓了一下,
「小齊會變成這樣,你……我們多少都要負點責任。」
「那麼,你要我怎麼做呢?」肖瑜似乎勾了一下唇角,他靜靜地看著肖桓:
「對小齊放手嗎?任由他和喜歡的人遠走高飛,永遠離開這個家,從此對我們兩個不聞不問?桓,你也看見那個機車上的男人了吧?」
肖桓瞬間沉默了一下,然後別過了頭,「如果……是真的珍惜小齊的人的話……」
「即使他和我們以外的男人上床,和另一個男人接吻,在他身下喘息呻吟?」
肖桓忽然不說話了,只是默默地咬住了牙。肖瑜大笑了起來,笑了好半晌,才直起身來,靜靜地凝視著自己的弟弟:
「桓,別自欺欺人了。沒有用的,我們兩個都沒有辦法放開小齊,這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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