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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媽那個樣子,我真以為這一切是個拙劣的大玩笑。」
他拍了一下腿,背影因笑聲而晃動: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他已經……相信了我、接受了我。毫不猶豫地擁抱我這種大混帳,跟我說他愛我……虞老師,你知道嗎?Knob等於是自殺的。」
女王的反應不如罐子預期的驚訝:
「啊,我大概明白。」眉間剎時瀰漫著落寞。
兩個人都沉默下來,女王伸手好像想摸煙,但卻發現煙不在身上,只好不耐煩地作罷。他看著靜坐在地上的罐子,像個長輩似地開口了:
「總之辛維,不要再繼續接近了,你是個頭腦清楚的人,也夠冷靜,那個韁繩得由你來拉。繼續陷下去的話,不管是對你還是對那個孩子而言,都不是好事。」
女王嚴肅地說。罐子沒有答他的話,半晌忽然笑了一下,
「老師,你知道嗎?他的生日,和Knob的忌日是同一天呢。」
女王愣了愣,「那又怎樣?他們終究是不同人。」
「Knob曾經跟我說,他真的曾經說過這種蠢話……他說,如果有一天,他佼幸比我先走一步的話,他一定會忍不住偷跑回來看我,」
罐子揚起唇角。習齊覺得那瞬間的罐子,看起來竟有種幸福的錯覺:
「他還說,如果他回來卻被我發現的話,我一定會嘲笑他不幹不脆。所以他會趁我不注意的時候跑回來,而且一定要是在舞臺上,因為他最喜歡我在舞臺上的樣子。他還白痴到說什麼,用鬼魂的樣子出現在舞臺上太嚇人了,對觀眾不禮貌,既然這樣,就附在他死去那天出生的美少年身上吧!」
習齊彷佛又看見了罐子的記憶。他看見罐子一臉不屑地說:『你以為這麼剛好就有那種美少年?』而他懷裡的少年笑著抬起了頭:『就是會有嘛!我說會有就是會有。』罐子擰了一下他的鼻子:『你這笨蛋,到底哪來的信心啊?』少年便暖暖地窩進他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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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等你很想我很想我,想到和我一樣想你的時候,他就自然會出現了。』
後來女王一直沒再和他說話,兩人像一組立體雕塑般,在後臺靜置了很久。
直到休息時間過了,罐子才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臀部的塵灰轉過了身,作勢要回到前臺,女王這時忽然抬起頭來:「辛維,」他叫住他,罐子停下腳步。女王遲疑了一下,看著他的背影說:
「要好好活下去,你有才華,要珍惜自己的生命。我想小越也是這麼希望。」女王五官的線條,忽然緩和了下來:
「辛維,你雖然是個人渣,但是個不可多得的好演員。」
罐子沒有回頭,習齊看見他的肩膀似乎顫了顫。半晌舉起了手:
「再說吧!」他說著,便沉默地回舞臺上去了。
***
習齊始終沒有回醫院,也沒有回家。
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那樣有膽識,那麼有反抗心。或許也不是刻意要反抗些什麼,習齊甚至沒有意識到他正在逃家,他只是強烈地、近乎執著地,不想再看見他曾一度背對的那一切。坐輪椅的肖瑜也好、用心酸的眼神看著他的肖桓也好、那個家也好。
習齊甚而一度連習齋的面也不想見,就這樣放逐、就這樣拋棄自己,假裝自己不曾在世界上存在過,這樣多好。
然而每天晚上醒來時,他還是會夢見,夢見習齋斷著腿、斷著手,哭著朝他爬過來,叫著齊哥、齊哥。有時是肖瑜,有時兩個人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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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就是,不知道為什麼,習齊覺得不能放下罐子不管。
他在罐子和Knob的公寓住了下來。罐子什麼也沒說,既沒有答應,也沒有阻止。有時兩人的排練一起結束,罐子還會順路載他回公寓。
公寓裡只有一張床,罐子就把床讓給習齊,自己跑去睡客廳。自從那天晚上之後,罐子再也沒有碰過習齊。
習齊把手機扔進了置物櫃深處,他知道肖瑜他們遲早會找上他,他本來以為很快,但或許是習齋的事太煩忙,又或許肖瑜在等,就像他以往對他承諾的一樣。他會等他,等他自己曝露出本性,等他再次被人放逐,自己回到那個牢籠裡。
日子就這樣茫然地過著,有天習齊在機車上看見遠處的煙火,回家在電視裡看見新年特別節目時,才驀然驚覺今天是除夕。
以往農曆新年時,肖瑜總會親自到菜市場去,按照每個人喜歡吃的東西,精心設計年菜的食譜。然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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