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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江湖,這個“江湖”是個地段醫院,坐落在城市的東北部,距離復興島不超過1000米,孫在那裡的醫技科中幹著醫士工作。
1975年的日日夜夜,上海的馬路牆壁上你隨處可見“批林批孔”、“反擊資產階級右傾翻案風”的大幅標語。上海低層的布林什維克們依然在忠實地執行著偉大領袖的指示,儘管,他們狹隘的視野中沒有埃德加·斯諾的政治洞察力,也不可能象“康辦”中的新貴們那樣獲得有關未來政治風波的種種暗示。
孫翔在高中時代也是一個熱愛偉大領袖的底層布林什維克,一個對《哥達綱領批判》、《路德維希·費爾巴哈猜想》有著濃烈興趣的小男生。然而,就在他將要從中學前往“衛校”的當兒,原本可以從紅衛兵輕易轉成團員的他,由於與班上某個女生過從頻密,遭致紅團團長的猛烈攻擊,這不僅讓他喪失了團員的身份,還使得他就此對“政治”失去了興趣,而對生活本身開始無限熱愛的探索。
孫翔有無限熱愛的本錢,他是個獨子,在雙職工父母的庇護下,他有著與當年“小開們”不相上下的家境。1974年的仲春時節(700年以前,這正是偉大的莎士比亞寫作《仲夏夜之夢》的時候),孫翔便戴著一隻470元的“奧米伽”走入他的醫院。想到敘述者王唯銘其時在延安西路1331號的上海廣播器材廠中天天開著X8126萬能銑床卻每月只拿18塊6角的藝徒工資,孫翔先生的奢侈由此可見一斑。不過,孫翔先生對醫院中的有些醫士、醫師也十分的羨慕,羨慕他們的生活方式。
家住上海某工人新村的孫翔,已有其時上海相當不錯的居住環境,但家中儘管有著衛生間卻沒有浴缸,尤其是老上海象徵之一的鑄鐵浴缸。總體來說被工人階級佔領的居住區域缺乏當年“上海小開”居住區域的那份情調和氛圍。而地段醫院中那些醫師、醫士們的居室就完全是另外一種格局了,那裡地板是柚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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