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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樺那些匪夷所思的經歷和遭遇,除了留存在他的想象之中,更是在他們即將踏足的那片土地上,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思及此,他愣愣的看著正在吃飯的童樺,半天回不過神來。
“幹嘛盯著我看?”
餐盤裡的食物被童樺切割成正好入口的小塊,有條不紊的送入口中——正是這樣的好教養,讓夏致遠第一次私下和他接觸時,就產生了好感。
眼光從童樺的臉上移到手上,夏致遠問道:“怎麼用刀叉,是回家以後學的嗎?”
“嗯。”停下手上的動作,童樺點頭。
慢慢嚥下口中的食物之後,他又輕聲說:
“別說刀叉了,怎麼慢慢吃飯,我都學了很久。”
※
曼谷,蜚聲國際的花花都市。
和東南亞的很多國家一樣,泰國貧富差距很大,政|治局勢也不太穩定。但這一切,對於經常來此消遣的遊客來說,並沒有什麼感覺。
比如夏致遠,他來過幾次泰國,不是流連於曼谷的夜店,就是在著名的海島潛水遊玩。無論局勢怎麼變,這些專供遊客消遣的地方,永遠都充滿了繁華與喧鬧。
而童樺在泰國生活了那麼多年,怕是從未去過他去的那些地方。
計程車上,童樺遞上酒店的預定單,又用泰語跟計程車司機交談起來。
“他跟你說什麼?”見司機一臉欣喜聊個沒完的樣子,夏致遠居然有些莫名的吃味。
“他說我不像泰國人,”童樺笑笑,“大概是我現在不夠黑?”
“你本來就不是。”
夏致遠說著,不顧司機好奇的眼光,一把將他攬入懷中。
在曼谷逗留一晚稍作休整之後,第二天晚上,兩人打車來到城南的長途汽車站。
童樺在售票視窗問了一會兒,買了兩張凌晨出發的巴士票。
旅遊巴士很乾淨,座位寬敞、冷氣充足,每個座位上還貼心的放了一瓶水和一條薄毛毯。
童樺坐了靠窗的位置,蓋上毛毯之後,他對夏致遠解釋道:“這車的終點站是上主島的碼頭,離曼谷不遠,大概五、六個小時就能到。”
夏致遠點頭,親了一下他的側臉,又幫他掖好毛毯的邊角。
夜色沉沉。
大巴外應是熱帶地區永不停歇的燥熱,車內卻因為開了冷氣,即使蓋著毛毯,仍然有些凍人。
習慣了飛機頭等艙的夏致遠,已經很久沒試過這種通宵坐席。
座位放到最低,仍是一個讓人腰痠背疼的角度。饒是如此,抵不住睡意侵襲,他還是斷斷續續的睡了幾個小時。
被一陣顛簸弄醒之後,夏致遠打著哈欠,習慣性的想看看身邊的童樺,卻發現他正睜著眼睛,若有所思的望著窗外。
順著他的眼光往外看去,路邊高大的芭蕉樹連綿不絕,天邊有些微光,模糊的描摹出了枝葉的輪廓。
“你一直沒睡?”
被夏致遠的聲音從沉思中驚醒,童樺回過頭來朝他笑笑。
“快到了。”
二十分鐘後,大巴在一個空曠的場地停下。
同行的遊客都下了車,隨著人流,童樺背起雙肩包,輕盈的跳下汽車臺階。
十年過去,原來僅住著當地人的主島已被髮展成旅遊景點,雖然夠不上芭提雅和普吉島的繁華,近些年來,也吸引了世界各地不少的揹包客。
爽朗的海風迎面拂來,把一路的不適吹散了大半。
夏致遠抬手看錶,現在是清晨五點三十分,天色將亮未亮。整個碼頭上只有一間兼賣渡輪船票的小商店,透出一絲燈光。
“等我一下。”
童樺交代了一聲,往小商店走去。
回來的時候,他手裡拿著兩張船票和一盒香菸。
“第一班船一個小時以後開,”把兩張船票一起遞給夏致遠,童樺指著遠處解釋道,“船要開幾個小時才到主島,島上很大,上去之後我們得找輛車去另一頭的小漁村,之後再找船去我住過的那個拳場。”
夏致遠點點頭,見他手裡拿著香菸,又隨口問道:“你想抽菸?我帶著。”
童樺搖頭,“我怕他抽不慣外國煙。”
夏致遠心裡微微一怔,只見童樺轉身向偏僻的角落走去。
“這邊走。”
碼頭隱蔽的一角,雜樹叢生。童樺稍稍辨認了一下地形,選了一個背風的地方,拆了香菸的包裝,抽出一支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