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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濺出的那一瞬,看臺上的夏致遠抬腳就要往場子裡跳下去。
“不能去!”sing一把抱住他。
“滾開!”
盯著場內只顧得上護住頭面的童樺,夏致遠腦中一片沸騰,什麼也聽不進去。
sing也不再說話,只是死死地抱住他,不讓他離開。
場內兩人糾纏時,教練也如上一場一般,在鐵籠外朝童樺呼喝。
角落裡的童樺奮力反擊,卻總在相互推拒拉扯之後,被重新壓回角落裡。
而看臺上的夏致遠掙不開sing鐵箍般的臂膀,已是急紅了眼。
“你忘了他是怎麼不要命的來救你的嗎?!”夏致遠朝sing吼道,“你看著沒關係!我看不下去!讓我下去找裁判!”
“你現在要是去搗亂,他受的苦就白費了!”雖然中文沒人聽的懂,sing卻仍然壓低了嗓音。
“你說什麼?!”拳場嘈雜聲中,夏致遠被他這句話激的冷靜了一下,腦海裡驀然湧起了比賽前各種奇怪的小細節。
轉身一把拎起sing的領口,夏致遠怒道:“你們讓他打假拳?!”
sing看著他,雖然沒有說話,眼神卻已經說明了一切。
“前幾天那場,你也是?!”想起sing在這裡拳手中的地位,夏致遠脫口而出。
沉默了一下,sing說:“前陣子我戰績太好,連勝了二十幾場。”
鬆開sing的領口,夏致遠重重的推了他一把。
耳邊傳來的聲音裡,有壓了胖子的注,希望他狠揍童樺的,更多的,是壓了童樺,看著他不爭氣,拼命叫他振作的。
背靠著看臺的欄杆,夏致遠慢慢滑坐到地上。
觀眾的每一聲呼喝都讓他心驚肉跳,而看臺上的每一拳每一腳,此時此刻,彷彿正一下下落在他自己身上,讓他疼痛難忍。
二層看臺上,夏致遠背對著擂臺,把頭埋進膝蓋裡,又用雙手緊緊捂住耳朵。
童樺,童樺……
除了默唸童樺的名字,他實在不知道還能做什麼,來逃離這無窮無盡的折磨。
60第〇六十章 騙子
正如sing所說;對於地下拳賽來說;裁判只是個擺設——即使童樺和胖子之間早就分出了高下,很久之後,比賽才算有了結果。
隨著大個子選手被宣佈為今天最後一場比賽的勝者;一陣喧鬧之後;周圍夾雜著嘆息的聲浪漸漸退去。
二層看臺上,夏致遠起身,往下樓的臺階走去。
下看臺的出口只有一個;退場的人流有些擁擠。剛剛起身的夏致遠腳步有些虛浮;不免被人擠得踉蹌了一下。
見他被撞到,一直跟著他的sing連忙伸手扶了一把。
一把甩開身邊的sing;夏致遠看也沒看他,失魂落魄的朝看樓下走去。
擂臺中央的鐵籠大門已經開啟,地面上血跡斑斑。
勝者已經離開,此刻斜靠在鐵籠一角的,是剛剛比賽中輸慘了的童樺。
身上滿是傷痕和青腫,鮮血染滿了他精緻白皙的臉龐。那一圈圈纏繞在手指上的麻繩,幾乎已經看不出本來的顏色。
童樺手臂上最高等級的臂箍,濺染了鮮血之後,顏色愈加鮮豔,似是在嘲諷他剛剛經歷的這場失敗。
不僅要敗,還要敗得自然,敗得血腥,敗得無可爭議。
推開鐵籠的大門,夏致遠朝童樺走過去……
慢慢在童樺身旁跪下,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面前這具滿是傷痕的軀體,不是什麼黑市拳手,而是……
手指被咬破一點,就能讓他心急如焚的寶貝。
朦朧的視線中,童樺睜開眼睛,努力看清跪在自己身邊的人。
對上夏致遠的眼神之後,童樺朝他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我們回家,好不好?”
※
或許是對童樺的表現感到滿意,在收到夏致遠通知銀行轉入的餘款之後,九爺果然沒有再為難他們。
回漁村的快艇上,夏致遠給童樺找了個儘量舒服的姿勢,又小心避開他身上的傷口,讓他靠在自己身上。
上岸之後,夏致遠抱著童樺去了素猜醫生那裡,卻在醫生給他上藥包紮的時候,躲去了診所外抽菸。
童樺此時意識清醒,只是他傷得比sing上次更重,不太有力氣說話。
“你應該告訴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