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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言看著餘浪的背影消失在殿門外,走到案几旁坐下。
侍女奉上熱茶,若言端在手上,卻無心去喝,只閉上雙目,感受著茶杯往手指上傳來的熱意。
心毒據說是無藥可解的。
鳳鳴還活著。
但他召喚鳳鳴入夢的能力,卻已經消失了。
這說明了什麼?
若言很清楚,這種古老的簡直要用神蹟來形容的巫毒,要徹底弄清楚,難於登天。
摸不到抓不住的美夢已經消失,再苦苦思索也是徒勞無功。
但要就此放棄,又談何容易?
不甘心。
他曾經那樣接近鳳鳴,他相信就算是容恬,也不曾有這樣的機會——生生接近鳳鳴的,真正的,靈魂。
彼此靈魂的接觸。
看他笑。
和他玩從未聽聞的遊戲。
在他渾身冷得發顫,痛得無法言語的時候,抱緊他。
若言不甘心。
很不甘心。
為什麼,他就這樣忽然地,失去了他最美好的夢?
原因在哪裡?
是在鳳鳴身上?還是,在自己身上?
世上一切事皆有因果,詭異的事發生,必有來歷。
如果要若言這強大自負的離國大王,在失去自己心愛的事物時,頹然放棄,把此當作命運無故安排的不幸,那他更寧願相信自己所熟悉的另一個詞——陰謀。
他在無所不用其極的王族鬥爭中長大。
這讓他知道,這個世界上,到處都存在著陰謀,無時無刻不存在。
如果一個人,忽然失去了什麼,也就意味著,在看不見的暗處,往往有另一人得到了什麼。
離王失去了珍貴的美夢。
()
那麼,是否有人,從中得到了什麼呢?
若言的視線,緩緩掃過這座屬於自己的寢殿。
他對這座寢殿的任何一個角落都很熟悉,銳利的目光一一掃過,找不到任何一點不對勁的地方。
他收回了視線,忽然覺得一陣自愧。
一個夢。
為了一個再也尋不回的夢,他堂堂離王,居然胡思亂想,疑神疑鬼。
鳴王啊,你的魔力,也未免太大了。
無妨。
得不到的東西,只能激發本王更大的興趣,如果夢中無法召喚你,本王就再努力一點,在現實中把你擁入懷中。
杯中茶已冷。
若言將茶杯放在案上,站起來,走到床邊坐下。
低頭凝視著空蕩蕩的床。
不久前,他還幾度在夢中,這樣坐於床邊,眼眸深處倒映出的,是他最想擁有的那個人。
鳳鳴,就躺在這床上,躺在他眼底。
瘦削俊美,透著痛苦的小臉,偶爾微微不安地轉一下脖子。
左臉頰就貼在這一方,繡著金絲寫意竹紋的枕上。
若言不甘地嘆一聲,把床上的枕頭拿起來,放在膝上。
撫摸著,那屬於自己的,曾經被鳳鳴睡過的枕頭。
指腹留戀摩挲,彷佛想從這金線所繡的紋理觸感中,找回那人柔軟獨特的氣息。
為什麼,你再也沒有出現在我的夢裡了?
你現在,又挨著誰的枕頭,睡在誰的夢裡呢?
「大王,卓然將軍派人從繁佳送來書信一封。」
侍衛進來稟報,跪下雙手呈上密信。
若言把膝上的枕頭放回床上,已把眼中的眷戀不捨完全掩去,恢復冷靜自持。
伸手過去。
正要從侍衛手裡取過密信,驟然渾身一震。
不對!
不對!
那枕頭的重量不對!
雖然重量的變化不大,但還是瞞不過他這雙精於調製毒藥,對配藥分量具有天生敏銳感知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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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理會士兵仍在等著自己接過密信,若言猛然轉身,把剛剛放下的枕頭抓起,大步走到光線充足的案几旁。
取匕首割開緞面,枕頭內裡曝露出來,藏在軟絮中的點點粉末,灑落在案几上。
若言取出銀針,試過無毒,伸手在案上迅速一抿。
粉末黏附於指尖,放在眼底一看,不知道究竟是何物研磨而成,但可以肯定,絕不是枕頭中原有之物。
若言眼中射出駭人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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