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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韻,無論怎麼樣,我都會保護著你,讓你開開心心的,絕對不會讓任何一個人傷害你!你相信姐姐嗎?”聞思綺在自己的心裡暗暗立誓,絕不讓自己最疼愛的妹子,再經歷一次地獄般的生活。
聞思韻甜甜一笑,糯糯開口道:“姐姐說什麼我都信。”一張俏臉上,寫滿了溫暖與光明——這是溫室裡的花朵才有資格展現的絕美容顏。很多人都喜歡嘲諷溫室裡的花朵,但毫無疑問,那種未經風雨,毫無雜質的溫柔與單純,是絕美的。
聞思綺佔著年齡的優勢,論起姿色,自然勝過自己的妹妹,但她的臉上寫著猶豫、憂愁,甚至已經帶上了幾分陰鷙,便沒了那種單純之美。她發誓要保護聞思韻不受半點傷害,但無論怎麼想,她都找不到對抗踆燹和周正的方法。
一邪一正兩位魁首,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將聞思綺眼下的幸福生活碾得半點渣子都不剩……
“要是父親能練成《解離魔經》就好了。”聞思綺這樣想著,但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經歷過一次重生她很清楚,自己的父親是無法練成魔經的。三年後斷龍石抬起,密室開啟,昔日威震天下的魔尊便只剩下一副白骨了,甚至沒有人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過世的,或許他現在就已經死了也說不定。雖然這樣想會讓聞思綺感到沮喪,但她必須把情況往壞了想,她不可能把希望寄託在運氣上。
“或許我可以趁著父親的事還未被人發現,先一步嫁給踆燹,幫他整合魔教……反正跑總是跑不掉的,我和思韻的元陰是他永遠不會放棄的東西。”聞思綺想著,這或許是一個不算最差的方法——主動投誠和戰敗後成為禮物,完全是兩個概念。踆燹並不是瘋子,只要對他有利,他不會介意把率先投誠的聞思綺塑造成“良民”的典範。但說句實話,不到萬不得已,聞思綺也不會這麼做。首先,她恨不得能將踆燹挫骨揚灰,其次,與虎謀皮是很危險的,把自己的希望寄託在一個爛人的道德上,似乎並不比寄託在運氣上好多少。而且一旦踆燹像上一世一樣掌握了陰神傀儡的製作方法,他還需不需要良民都是一個問題。
“再有就是苦儒周正……”聞思綺想到周正便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如果說踆燹還有各種**,只要順著他的**,或許還能取悅他,換取生存權。周正就是另一個極端,聞思綺記憶裡的周正就像一塊石頭,沒有七情六慾,只一心除魔衛道。就聞思綺而言,身為魔尊之女,魔教的當代聖女,自己身上的魔教印記是永遠抹不掉的,這也就意味著一旦遇到周正,便難免是一番生死搏鬥,這種矛盾根本沒有辦法化解。
“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聞思綺念著這闕詞,心裡想的全都是周正最後一戰時的樣子。他的修為、智謀,無一不是上上之選,更難得的是心地善良慈厚,為人忠貞不屈,誰能得到他的友誼,便永遠不用擔心背叛。周正的生活並不是一帆風順,他曾山窮水盡,但不曾出賣朋友;他曾名滿天下,但不曾折辱舊人。貧賤不能移,富貴不能淫,這些句子簡直就是為周正所打造的。甚至面對著一具屍體,他也盡力地維護對方的尊嚴。當時聞思綺的靈魂已脫離身軀,她親眼看著周正如何為她披上衣衫,如何將她埋葬……聞思綺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周正才好,除了偶爾的迂腐,他簡直就是一個完美的男人!
可正是那份迂腐,那種無法變通的除魔衛道之心,讓聞思綺感到絕望,她並不覺得自己能改變苦儒,哪怕只是一絲一毫。
就在這時,聞思韻的卻笑盈盈地開口,用稚嫩的童聲問道:“姐姐,你剛才唸的是什麼呀,好好聽。”
“那是一闕詞,要姐姐把下半闕也念給你聽嗎?”
“好啊好啊!”
“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回首向來瀟灑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可是姐姐,這麼好聽的詞,應該很有名才對,怎麼先生從來沒有講過?”詩詞歌賦什麼的,可以陶冶情操,說來對修行也有所裨益。因此魔教之中也有教師,專門教教內的孩童斷文識字。
聽見自家妹子的甜糯嗓音,聞思綺心裡的煩悶也減輕了幾分,她艱難地抬起手臂,輕輕地撫著自家妹子那扎著包子頭的小腦袋,說道:“先生沒講過也很正常啊,因為這首詞還沒被寫出來呢……等等,還沒被……踆燹說周正是金水鎮逃出來的喪家犬,可現在是十二年前,金水鎮的事還沒發生,周正自然也就沒有被枕流學社的人所救,就更談不上什麼儒教大宗師、正道之光……這些通通都還沒有發生!只要我下手得夠早,他就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