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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恐懼在程度上,或許還勝過二十一世紀人們對捐骨髓的懼怕。在這種情況下,蕊兒擔心周正不肯捐血,是非常有道理的。
韓大見蕊兒一點就通,便擺出痛心的模樣,說道:“若是他不肯,你便求求他,多說說你家小姐的好處,說說她這些年的可憐,看他動不動容,若是他肯幫忙……”說著,韓大指了指蕊兒抱著的錦盒:“這錦盒裡的銀子便是給他的謝禮,若他還嫌不夠,只要我們韓家出得起,那都任他要價。”韓大早定了計劃,若是周正獅子大開口,他便直接找人用悶棍麻袋的法子來硬的。但是因為他想讓蕊兒做個探路先鋒,試試周正的心腸,如果周正人品過硬,那也不是不能把他作為未來妹婿的人選——從先前自家妹子的反應看,她對周正與對別的男人多少有些不同,這是個好現象。已經六年過去了,韓大不會允許自己的妹子再守六年寡。因此他與蕊兒說話時,便故意裝出無可奈何的可憐模樣,激一激這姑娘的心。
蕊兒見韓大說得可憐,就像他預料得那樣,嚎啕大哭了起來:“大爺放心,他若是不答應,我就死給他看。”哭得傷心,說得激動,完全沒考慮過,一貫雷厲風行、頑強如鐵的大爺,怎麼就變得這麼軟弱了。
“秦老爺子,讓我來看看,這麼些年過去了,您老看人的本事丟沒丟。”韓大在心底裡想著,一個姑娘的以死相求,外加上一個看似可以隨意要價的機會,他要看看這個周正會做什麼樣的選擇。
還是那句話,金水鎮說大不大,走了約莫一刻鐘,韓大一行就到了悅客來。韓大剛到悅客來,就有認識的夥計跑了過來,朝他拱手作揖道:“韓大爺,許久不見了,裡面請。”
韓大點了點頭,一邊往酒店裡走,一邊和這夥計說道:“不知你們店裡是不是有個叫周正的?”
“可是他闖了什麼禍事?”夥計一聽韓大爺特意跑來,指名道姓要見周正,又聯想到最近這一二天來金水鎮上的傳言,心裡咯噔一下,暗道一聲不好,他心想:“這韓大爺一定是聽了那些緋聞,氣不過周正這來路不明的外鄉人敗壞了自家妹子的名聲……這韓大爺可不好惹,老闆啊老闆,你怎麼就收留了這種惹禍精。”範老闆寬厚,夥計也多有為他著想的。
“聽你這口氣,看來他是在這裡。”韓大見夥計扭扭捏捏的,就知道周正一定就在酒店裡。他也不多說,讓護衛取了一兩銀子給夥計,對夥計吩咐道:“去幫我把周正叫來,再上一壺茶。”說完就徑自往酒店二樓的包廂裡走。
韓大進了包廂,尋了主位坐下,又指了個下首的位子給蕊兒坐,其餘的幾個護衛則分立在他的兩旁。韓大已經坐定,等了好一會兒,周正才姍姍來遲,同來的還有悅客來的範老闆。
“韓大爺,好久不見了,看您的氣度,就知道您這一年定是生意興隆。”範老闆也不等韓大說話,先笑著上前打了個招呼:“還恕範某招待不周,不知道今日韓大爺所為何來?”範老闆是出了名的老好人,在鎮上是最有人緣的。本來他與韓家的交情也頂好,只是在六年前,韓家暗算李鳳凰,害了這姑娘一生。範老闆不齒韓家的做派,自那以後便少與韓家來往了,到了六年以後的今天,兩人見面已是客套多於親密。
韓大知道自己當年的計劃過於陰損,才惹了範老闆這種老實人生氣。不過他也並不在乎,反正只要沒明著撕破臉皮就行,很多時候,真客氣和裝客氣在效果上也並沒有什麼不同。他瞧了範老闆一眼,然後把目光又移向了範老闆的身後:“像,真像,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範老闆的身後還能有什麼?當然是周正。韓大的目光只一落到周正的身上,便再也挪不開了,他將周正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哪怕周正臉上的淤青都還沒退,他還是覺得周正從上到下,就沒有任何一個地方與他已故的妹夫是不一樣的。不只是面孔和身形,就連那種書呆子特有的憨直氣息都一模一樣,到了此刻,他心裡長嘆一聲道:“真是冤孽,難怪妹子第一眼見了他便驚得昏了過去,這世上竟然真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將妹子許配與這人云雲,我本只是說說而已,可此刻親眼見了此人……似是天意使然,難道我妹子的下半生,便合該託付於此人麼?”子不語怪力亂神,但真有難以解釋的事發生時,孔子的信徒們,也難免有所動搖。
好在韓大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雖然吃了一驚,但很快便回過神來,說道:“我今次來,是來找周正周公子的。雖然素未謀面,但我也聽說周公子有天人之姿,由此觀之,你身後的這位就是周公子吧。”
周正見韓大點了他的名字,習慣性地就要站出來說話,卻被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