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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猶記得當年高考前,校長給他們做演講,讓他們要勇敢向前,扼住命運的咽喉,做生命的主人……當時的周正還太年輕,聽得那是一個熱血沸騰。
現在時過境遷,他的咽喉被人扼著,他才明白了——命運太可憐了!
總算聞思綺在扼死周正前清醒了過來,她詫異地看著眼前的場景,立刻鬆開了手,抱歉道:“你沒事吧……我方才發了個噩夢,又察覺到有人靠近,一時間沒分清夢與現實,這才出的手。”聞思綺的這次道歉是真誠的,難得的真誠。
在意識到自己重生了以後,她就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每天夜裡,她都會被拖進無窮無盡的夢魘。那些曾經的,或者說還沒有發生的悲劇,一幕一幕的復現在她面前。她的每一道傷口,都會被這些夢魘狠狠地揭開,揭得鮮血淋漓,然後再撒上一大把鹽。
為此,她甚至戒掉了和妹妹一起睡的習慣。她深怕自己一個恍惚,便傷害到最親的人。
周正撫著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心有餘悸地說道:“我不知道你感覺怎麼樣,我是快被你嚇死了。”
“這件事是我的錯,你要打要罵都可以。”聞思綺剛從噩夢中掙脫,心神俱疲,少見的沒有耍賴,也沒有撒潑。反而湊到周正面前,昂起頭,擺出了任他打罵的樣子。
或許是經歷過夢魘,才更意識到討好周正的必要,又或者只是單純地想體會一番疼痛,好找到一些真實感。聞思綺自己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答案,她只是站在那裡,等著周正的報復。
周正見她甘願受罰,也不廢話,右手高高揚起,便是一個反手巴掌甩了過去。那帶動的掌風,甚至吹動了聞思綺的頭髮。
聞思綺見周正這一巴掌來得兇,便閉上眼,咬緊了牙關,準備硬挨這一下。
沒成想這掌風是吹過了,巴掌卻遲遲沒下來。聞思綺閉著眼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巴掌,便又張開了眼,卻見周正笑嘻嘻地站在她面前。
“你嚇了我一回,我也嚇你一回,我們這就兩清了。”聞思綺難得願意捱打,周正卻不依舊不願意打人。
“你為什麼不打我,我差點要了你的命,你就不恨我嗎?”聞思綺愣在那裡,神色詭異。她不知道周正是發的哪門子的癲……幾乎要命的“驚嚇”,和毫髮無傷的“驚嚇”能一樣嗎?
沒成想周正只是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說道:“這種意外事件,說恨不恨的有點太誇張了。而且我這個人一直就有這種毛病,實在是學不會凶神惡煞,更學不會打女人。”
“放屁,你打的!”聽著周正的話,聞思綺本來有些被感動了,但是聽到最後一句“不打女人”,聞思綺便惱火了起來。
上輩子她就是被周正給刺死的,現在卻還得站在這裡看周正裝十三,說什麼“不打女人”,這叫她怎麼不惱火?
於是好好的氣氛瞬間被破壞了,聞思綺一下又回到了她的“日常狀態”,對著周正譏諷道:“穿著衣服像只小公雞,脫了衣服像只白斬雞,渾身上下攏共切不出幾斤肉。就你這小身板小白臉,靠著女人吃軟飯還差不多,想打女人你也不見得打得過。”
“我身板哪裡差了,我力道大著呢!”面對聞思綺的無恥抹黑……泥人還有三分火性呢,周正脾氣再好,也架不住聞思綺這麼糗他。這回被罵得狠了,他也還起嘴來:“你把我說的這麼差,那你怎麼還會看上我。你是伊利丹還是盲僧,你瞎啊?”
然而很可惜,雙方嘴炮的經驗完全就不在一個等級。
“哼,什麼叫本小姐看上了你?是你這條色狼看上了本小姐,把腦袋探到本小姐的裙子裡亂翻亂看的,壞了本小姐的身子,你以為不是這樣我會選你?我才十二歲……你這個流氓、色胚、變態、戀童癖!你連我這麼小的姑娘都下得了手,你是不是人?”聞思綺雙手抱胸,側著身子,她白了周正一眼,譏諷道。
現在周正有一種感覺,自己救聞思綺的這個經過和結果,就像是衝進火場救人,結果發現自己抱出來的是一個著火的煤氣罐。怎麼處理都是麻煩自己。
“那你可以走啊,這事又沒什麼人知道!”這一回周正還真就硬氣上了,他把話丟擲來後,乾脆背過身子,連看都不看聞思綺一眼。
周正說完了話,就在那裡等聞思綺的還擊。他一定以及肯定,這一句話是打不倒聞思綺的。沒成想他等了好幾個呼吸,聞思綺卻什麼話都沒說。
這就出乎周正的意料了,他趕忙轉過頭來,看聞思綺在弄什麼玄虛。他朝著聞思綺看去,只見聞思綺站在窗邊,